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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發晉江

匆忙忙就過去了。一整個夏天,他其實也沒來得及和父母一起做些什麼,比如在夏日夜晚不是訓練,而是趴在媽媽膝上睡覺。

就這樣還要走在大街上被人家笑。

再過兩天他也得回英國了,瓦列裡婭會先開家裡的車把他送到機場去,而後就開去工廠換車,往喀山送貨去。米奧德拉格不開車,先和妻子一起送走兒子,再送走妻子,最後獨自一人坐公共交通回家。

這一年來幾乎每次離開家都是一樣的流程,可走的那天沙德還是沒聲沒息地哭了,把臉埋在爸爸的肩膀上不願意抬起來,看起來不是一般的狼狽和幼稚。不過幸好他的□□/臉壯漢爹哭得比他還慘,襯托得他沒那麼可笑了。瓦列裡婭是從來不哭的,但也沒有嫌棄過他們哭,只是站在旁邊等著,看時間來不及了才輕輕嘆了口氣。

“別哭了,萬一被拍到,還以為你多不想回去,又糟那些禿頭佬嚼舌根。”一整個假期裡,她都沒提到過一句關於沙德事業和輿論上的事,這會兒才是第一句。但很快她又溺愛了一下,支招道:“……上飛機再偷偷哭,躲廁所裡面,讓別的人都用不了,氣得在外面摔酒瓶子。”

米奧德拉格已經一個沒繃住,被老婆逗笑了,沙德卻哭得更糊塗了:“我,我|幹嘛要讓別人用不了廁所啊?”

“好好好,那你就別哭了。”

瓦列裡婭不耐煩中帶著點溫情地揪著他柔軟的頭毛把他扯了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踢球加油,小子。”

米奧德拉格只是含淚囑咐:“不加油也沒事,開心就好,小心健康問題,別和別人打架,小心把他們弄傷……有空給爸爸打電話。”

是這樣的,在他們家裡,提到小心健康問題時,一般都是在說小心別人的健康。

沙德可憐巴巴地點頭,再拖延就要被媽媽揍了,這才拖著登機箱、抱著假期裡米奧德拉格新買給他的鯊魚大玩偶走貴賓通道去過安檢了。其實讓他自己買的話,他最多選個商務艙,倒也不是沒錢,就是好像感覺沒必要。但上個星期切爾西的老闆阿布一直在差遣手下人告訴他最近可以用自己的私人飛機捎帶他一程,在沙德一直拒絕後,這份邀約才變成了一張頭等艙的機票。

他沒坐過頭等艙,很快就不哭了,抱著鯊魚,把臉貼在它毛茸茸的深藍色尾巴上,靠在寬大的按|摩椅上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他把寬大的個人專屬吧檯上的花拿得更靠近玻璃些,叫它能曬到太陽,而後湊近真皮靠背困惑地聞了聞,分不清它被什麼薰香徹底改變了氣味。

空姐和顏悅色地來了,沙德習慣了她們不動如山地站在晃動的飛機裡面不改色猛倒伏特加的樣子,這麼端莊微笑的一時間還有點適應不來,看得太專心,不由得跟著人家的動作轉腦袋。

對方關切地俯身詢問:

“先生,您需要再多拿一條毯子嗎?”

沙德搖了搖頭,轉而想起什麼,誠懇地問:“我可以吃東西嗎?我有點餓了。”

空姐溫柔笑:“當然啦,我去拿選單,請您稍等兩分鐘。”

客觀來說,沙德真的吃了很多。但飯後才四十分鐘後,他又問了,小小聲說還想吃可以嗎?

空姐依然燦爛笑:“當然啦!”

別的頭等艙乘客基本都關上艙門睡熟了、或完全沉浸入不被打擾的個人世界中了,空姐例行檢查時卻心下大感不妙地看到有個腦袋又冒了出來,那雙綠眼睛帶著小狗看飯盆似的歡喜勁,全神貫注、一眨不眨、充滿期盼地看著她。

空姐:……

沙德不懂為什麼下飛機的時候機組成員們和他告別時看起來那麼高興,也許這就是服務態度吧。一踩到希斯羅機場的地板上,整個倫敦那種帶著塵土感的溼潤就回到了他的鼻腔裡,讓他沒忍住屏了一會兒呼吸,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