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德原本以為自己會倒頭就睡的,可是他只是躺在床上聽著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陷入了一種沒法言說的心情。
床挺大的,他往旁邊讓了讓,空了一半出來,歪過來看著枕頭,用手指摳了一會兒床單,忽然感覺這半邊會不會不夠庫爾圖瓦躺呢?於是他又往後縮了縮,結果一個不留神,他稀裡糊塗就咚的一聲掉床底下去了。
天,這一下可摔得不輕,得虧沙德胳膊沒事、本能地撐住了自己,否則地板可能已經給他本就得了鬧震盪的腦袋來上重重一擊了。
浴室裡水聲停了,庫爾圖瓦又一次拉開門,問道:“什麼聲音?”
幸好他沒出來!
沙德忍著眩暈,一股腦爬回床上,心虛地說:“沒,沒事呀。”
對方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太興奮了?興奮也不可以半夜在地板上跳,我會快點的。”
沙德:……好吧,我就是大半夜在地板上亂蹦亂跳的那種魚……
這一回他總算是老老實實躺好,不往背後亂蛄蛹了。時間著急,庫爾圖瓦懶得開箱子拿他自己的洗漱用品,所以他的味道和平時不一樣,香得非常直白和樸素,沙德感覺他可能把一盒子的香波全倒頭上了,在他掀開被子躺過來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庫爾圖瓦沒意識到他在笑什麼,還在嘆氣呢:“就這麼開心嗎?還說不用我來,嘴硬。”
不知道為什麼,直到現在沙德才感覺那種陌生又奇怪的情緒過去了,他重新變得開心起來,而且是非常開心,開心到像是有種奇特的眩暈感在升騰——天呢,他真的腦震盪了。
笑了之後就停不下來,他伸出手環住庫爾圖瓦的脖子,小考拉一樣一秒掛住了,撒嬌往他的懷裡貼,輕輕親他的臉頰。庫爾圖瓦被他親得/火喿,又不能,於是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堵住沙德的嘴。
親/吻/太漫長了,簡直/喘/不上氣,松/開/時沙德已經/難/受/得/直/挺腰了。
庫爾圖瓦氣憤:“腦震盪還這樣,一刻也離不開人,你夏休期還不和我在一起?”
好像他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似的。
不過沙德的智商讓他感到愧疚啦,畢竟這會兒他就顧著眼下,哪有腦容量想未來一兩個月的事。他臉和嘴唇都紅/紅的,睡衣被摸/得亂七八糟,在小夜燈下看起來seq得很,一邊又像小孩子一樣開始打滾:
“我就要,我就要——”
“你別甩!!!腦子!注意點腦子!”
庫爾圖瓦一邊大罵我瘋了嗎踢完比賽急匆匆給你千里送啊,我是什麼下見貨嗎?你以為你是誰?你是王子嗎沙德?我是你的奴/隸嗎?一邊爬/下去抓住沙德的大/腿惡狠狠地給他了。
惡狠狠的意思就是他格外賣/力。
沒過多久,鬧脾氣的沙德又變成扯著他的頭髮要躲,嚷/嚷著我不/要/了,但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直到他哭了/個徹底這事才算結束。庫爾圖瓦
又重新變得愉/快起來,漱/口後回到床上抱/住他,心平氣和地問:
“還鬧不鬧了?”
不鬧了不鬧了,大半夜的是真累了,而且感覺這個事對腦震盪的恢復確實沒有任何好處,沙德的頭暈得不行,終於老實起來乖乖入睡。
這一睡就是到上午十點多了。整個賽季徹底結束,漫長的假日終於到來,在盛夏的太陽裡想到這一點、而後慢慢甦醒時,沙德甚至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覺得骨頭彷彿都在一夜間變空心了,手背蓋在臉上,像奶油乳酪一樣快在光裡融化。
庫爾圖瓦睡在旁邊,難得比他醒得遲,嘟噥著把臉往他脖頸裡埋,不想面對刺眼的太陽。
沙德感覺自己都快愛上腦震盪了,這一點都不糟糕!直到他的房門被咚咚咚敲了三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