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行駛一臺白藍顏色相間的警車,姜琳興起又道:“嘿!這警車居然是奧迪。”
就在談話間楚偕的賓士已經超過了警車,遠遠地把它扔在後面,姜琳興味索然頭向後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我覺得看到了小雁雁。”
楚偕輕微地眼神一凜,剛才超越警車的時候他也下意識地往警車瞧過去一眼,裡面有個人似乎真的有點像雁衡陽,但只是一瞬間車已經超過去,那張似曾熟悉的面龐被丟擲視線。
“可能不是。”他自我嘲笑,現在瞧任何人都有點雁衡陽的影子。
那臺警車被甩得很遠,警車的司機是個中
29、第二十九章 。。。
年男性,他開車很慢,於是便永遠趕不上前面的那臺黑色的賓士。
雁衡陽被兩名體格健壯的看守所獄警夾雜在後座的中間,白嫩的手腕已經被冰冷的手銬勒出細條條的瘀血的紫痕。似乎好長的時間沒有看到外面的風景,她像初來人世般兩眼渴望地凝視車窗外,誰知道這次被判決後又能過多久才能瞧到這繁華的人世,瞧到這擁塞的公路上車來車往,那步履匆匆的卻又鮮活的人們。又有多久的日子自己將要獨自面對高牆鐵窗,只有鐵鞭和訓罵的日出日落。
她伸著脖子試圖透過坐在窗邊的女獄警往外看去,於是就看到了楚偕的那臺賓士,看到了楚偕和姜琳,楚偕向著自己的方向張望,英俊的面容,嘴角勾起,眉梢上縷縷的笑意。楚偕時常地掛著這種輕佻的笑容,有時會令她不知所措的慌張。
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楚偕有好感,雁衡陽終於記起那個美好的時間。
那天下午上公開課,數百名學生都在大教室集中聽課,春天溫暖的風從窗外吹進來,課堂上老師沉悶無聊的聲音,所有的人昏昏欲睡。楚偕就在這時敲響了教室的門,他站在棕紅色的門前微笑,短短的頭髮,英氣的眉毛,淺灰色的眼眸彷彿煙火絢爛後的餘灰,一抔抔的光亮從眸子中躍地蹭出,那瞬間他整個人都光輝燦爛起來。
午後不甚濃烈的陽光迤邐在他的身後,白皙俊美的面龐上依稀有陽光鍍出的淡金色的光暈,他的笑容便在緋薄的唇間灼灼生起輝。
教室的聲音有一刻的停頓,此後是女生們的驚呼和吞口水的聲音,不少的女生在私底下問這是誰啊。
就在那一刻雁衡陽的內心忽然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和虛榮。
只是當時的滿足和虛榮卻是現在的負罪,她從冰冷的手銬裡伸出手指壓向蒼白乾裂的嘴唇邊的苦笑,把記憶這匹脫疆的野馬給強扯了回來。
“把手放下來,別動手銬的主意。”身旁的女獄警兇狠地訓斥。
雁衡陽咬緊了唇,鋒利的牙硌在唇肉上沒有任疼痛的感覺。
外面J市最高人民法院已經到達。
她被幾個荷槍實彈的身強力壯麵色嚴肅的男性警察押進法庭,站在那被告席上她沒有抬起頭,可想而知只要她的眼睛輕微地掃過這法庭,會瞧見無數鄙夷和不屑的臉。
可她還是希望能得到支援,於是她輕輕地抬起頭從眼角的餘光向法庭的旁聽席上看去,意外地沒有發現朱秋華。
她在心裡無奈地嘆息,或許朱秋華工作太繁忙。
她看到楚偕和姜琳,他們兩個坐在左側旁聽席最後一排的位置上,那個位置很高可以讓自己一眼望過去就能瞧見他們,神情輕鬆侃侃而談的楚偕和梨渦淺笑的姜琳。還看到自己名份上的丈夫周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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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色不是很好,原本儒雅的眉目此刻晦暗生澀,像有什麼糾結解不開。
還有許多陌生的面孔,估計是來蹲守新聞的記者。
法庭很快開審。
雁衡陽迷迷糊糊地,並沒精神去聽公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