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瞪著他那張放大的俊臉,猛地嚥了咽,差點沒有噎到。
流逐風自發地坐到她對面,支著肘,好奇地看著她,又問:“一整天呆在這裡,很無聊吧?無聊可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流逐風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無聊囡。
自從上次他困住十萬大軍後,再也沒有人敢去挑釁流園的聲威了,生活一下子平靜了,當然,也無聊了。
所以冷豔向流園求助的時候,他當即自告奮勇,要求親自來此——只因實在耐不住流園千篇一律的生活鯴。
如果讓他像伊人這樣在一個封閉的房間裡呆一整天,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得痛快。
因而,伊人淡淡的神色讓他驚奇了。
“為什麼要無聊?”伊人眨巴著眼睛,反問道。
“四面空空,沒有好玩的人,又沒有好玩的事,你成天待著,都做了些什麼?”流逐風湊近一些,壓低聲音,非常感興趣地問道。
伊人望了望天,想了一會,然後老實地回答道:“我睡了一會覺,看了一會屋頂,又看了一會她們倆,一忽兒,就到晚上了。”
她們倆便是指那兩個守著她的宮女了。
當然,此刻宮女們又被流逐風弄得迷迷糊糊,不明所以了。
“屋頂和她們有什麼好看的?”流逐風望了望頭頂的雕樑畫棟,又瞧了瞧門口如雕塑般的兩人。
“屋頂上面雕有花紋啊。”伊人順著他的視線指上去,流逐風眯著眼睛找了半日,卻只看到一些水波一樣的圖式,又不是什麼絕佳作品,看一眼也就夠了。
“好,就算屋頂還有點花看,那她們有什麼好看的?”流逐風放棄研究花紋,轉而指了指那兩宮女。
“沒什麼,”伊人抿了抿嘴,自然而然道:“只是覺得她們的長相和從前大街上遇到的大嬸大媽們差不多,看著看著,就可以睡覺了。”
“什麼叫看著看著?”流逐風刨根問底。
伊人瞟了他一眼,“就是看啊,難道看東西時一定要看到什麼嗎?”
“那你什麼都沒看到,你還能看那麼久?有什麼好看?”流逐風的執著簡直有點討厭了。
伊人眨眨眼,突然不說話了,只是坐在他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流逐風不明所以,索性也看著她。
沒多一會,他開始覺得無聊了。
可面前的伊人還是一副淡淡然的樣子,神色有點空茫,晶若潭水的眼眸,安靜地倒影著面前的一切,無波無瀾。
“……你還真淡定。”也不知堅持了多久,流逐風終於潰敗,然後心服口服地嘆了一聲。
看來,學會不無聊,是需要一種境界的。
……
……
……
……
“好了,你也別學著瞪眼了,好好的,別瞪出什麼鬥雞眼來。”見伊人還有繼續呆下去的趨勢,流逐風趕緊在睏意侵襲她之前站起來,拉過她的手臂,咋咋呼呼道:“我帶你出去玩一會。”
“玩什麼?”伊人並沒有反對,只是睜大眼睛,殷殷地望著他。
流逐風心中一動,然後不懷好意地眯起眼,壓低聲音問:“有兩個選擇,要麼,我帶你去看炎寒在幹什麼,要麼,我帶你去看賀蘭雪在幹什麼,你選哪個?”
流逐風的聲音絕對屬於清朗型,可當他壓低的時候,有種奇怪的磁性,略帶嘶啞,如魔鬼的蠱惑。
伊人很認真地思索了一會,然後抬頭看著流逐風,說:“我要看阿雪。”
“為什麼不是炎寒?”流逐風促狹地問。
“炎寒很安全。”伊人的理由很簡單,“我有點擔心阿雪。”
“誰說炎寒很安全?”流逐風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