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埃及。”
“陛下的顧慮我們的王妃完全理解。”西臺王的冷酷強勢起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在發現他沒有對那些耀眼的財寶投去一個眼神時,拉姆瑟斯便收斂起了散漫的表情。他雖然是未來的法老王,但現在還只是位年輕的將軍。在西臺王歷經戰火和宮廷血腥洗禮出的沉穩鐵血面前,年輕的他還是顯得稚嫩了。內心嘆息後,拉姆瑟斯擺正了位置,散漫的傲氣收斂,“臣只是負責帶來王妃殿下的善意。對四殿下的遭遇,王妃深感歉意。”
“朕的皇子受神的庇佑,自然不會有事。”西臺王淡淡道,一句話便打回了埃及人借護送喬木邀功的暗示。
就是喬木也不禁為他這個便宜父王點贊。雖然知道他冷漠地討論的是自己的性命,喬木還是發自內心尊敬這個王。西臺王不像他見過的很多老者,那些位高權重的老人不管年輕時多麼心狠手辣,老來總會銳氣漸失,最起碼會對兒孫心軟。而他的那個父王即使明知自己的生命將盡,依舊野心勃勃。喬木知道這個冷酷的男人自十五歲登基,在位三十年,手上亡魂無數。他獻祭一樣將整個生命獻給了西臺。這個男人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更何況是一個並不親近的兒子?所以即使被當做籌碼,喬木也沒有什麼不滿。相反,他對這個年老的帝王的敬仰之情簡直滔滔不竭。
“四殿下受神明鍾愛,自然不會被宵小所害。但沙漠路途漫長恐怕也需要護衛。”拉姆瑟斯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敬重西臺王,但該為埃及謀利的地方還是不會放鬆。
西臺王沉吟了下,他知道埃及人想要點好處,但他並不打算如他們的意。從心裡說見到賽那沙的那一刻,他不是不失望的。他身體已經快要不行了,伊爾·邦尼的行動也是他默許的,想著這個兒子要是能活著到埃及是他的造化,不然死了也沒什麼,本來這麼好的除掉這個兒子機會,就這樣被眼前的埃及人給攪合了。他直接立凱魯為太子,順順當當地讓對方坐上王位的計劃也出現變數,真是內心窩火。雖然從埃及那裡弄好處只是順帶的,真要說起來他並不在意,可這也不代表眼前這個破壞他計劃的罪魁禍首能夠在這裡大言不慚地邀功。
接著尊貴的西臺王和未來的法老便在西臺眾位貴族面前上演了一番愛的碰撞,不,是不見血的刀光劍影。喬木站在旁邊,聽著這兩個人的交鋒,就像親身見證了兩個時代的碰撞。年老的和年輕的,西臺和埃及,野心和奉獻,那就彷彿是一場王朝的更迭,是這個時代最出色的年輕人和上個時代最英明的君主之間的第一次,也許也是唯一一次交鋒。
喬木知道,自此之後,他的小命將更加堪憂。西臺王雖然最後憑藉老辣和時光沉澱的經驗佔了上風,但這場暗藏硝煙的戰鬥無疑是將他已經年老的問題赤裸裸地甩在他的臉上。毫無遮掩的,不帶任何委婉的暗示的事實告訴他——他已年老,西臺需要一個新的王。
現在的喬木在西臺王看了無疑就是凱魯登上王位的最大阻礙,不得不承認那老傢伙的眼光不錯,找人都找得那麼準。想到即將面對的艱難局面,喬木竟然有種隱隱的興奮。他是位戰士,只要是戰士就沒有不喜歡戰鬥的,無論是何種意義上。
凱魯雖然站在這場對決的最佳觀看位置,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對這場劃時代的交鋒給予多少關注。準確點來說,他的注意力全在親愛的王弟身上。
再見到賽那沙的第一眼,他的心就被喜悅佔據。
來不及去想為什麼喬木回來卻沒有告訴他,在見到喬木的那一瞬,巨大的歡喜如浪潮般奔湧而來,他的心漂游期間不能自已。
失而復得,莫過於此。
站在弟弟旁邊,迫切地想要和他說話,想要擁抱他,想要告訴他自己的想念。所以哪怕是大殿裡暗藏的刀光劍影,也無法將他的心拉回分毫。
被人用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