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平日裡要多多關心體貼皇上,只要皇上好,我就放心了。”
馬皇后聽了呂妃這幾句話,面露委屈之色道:“兒臣何嘗不想關心體貼皇上?只是皇上他……時常連人影都見不到,兒臣又不敢去勤政殿見駕,皇上回到後宮來也不知去了哪裡。”
呂妃隨即轉向葉逐月說道:“你最近可好些了嗎?我早已說過你不必每天都來請安,自己多保養些。”
葉逐月輕輕咳嗽了幾聲,粉面上泛起潮紅之色,說道:“是兒臣不好,兒臣一向病著,未能盡力照顧好皇上。如今有了蕊妃姐姐,侍奉皇上之責姐姐也可以分擔些去。”
馬皇后隱隱有怨責葉逐月之意,葉逐月又將我拿出來作擋箭牌。朱允炆對葉逐月專房之寵由來已久,如今另冊新妃,葉逐月難免會有些不舒服,我知道她心中對我有所誤會,準備等待機會再向她解釋澄清。
呂妃笑道:“你們和皇上之間的事情我可管不了。高皇后在世時常教導我們,後宮最難得是‘清淨’二字,懿文皇后和太妃在先帝身邊時,先帝常感嘆我們姐妹情深,你們也要互相體諒尊重,不可爭風吃醋,壞了高皇后立的規矩。只要有皇孫抱,我決不會辜負虧待你們。”
馬皇后似乎有話要說,又忍住不言,葉逐月隨即說道:“兒臣謹記母后教誨。”
我們離開呂妃的懿寧宮時,我急喚道:“貴妃妹妹請留步!”
葉逐月在小徑上立住,卻並未回頭。
我走到她身邊,說道:“妹妹可能聽我說幾句話?我本來不該留在宮裡的,皇上是為了救我才封我為妃,我並不想……”
葉逐月抬起她那小巧精緻的臉龐,打斷我說道:“姐姐不必說了,昔日姐姐曾經說過,再多榮華富貴也難及自由自在的生活,看來一切都是皇上的決定,與姐姐毫無關係。姐姐擁有絕色容顏,與皇上的淵源又深厚,日後在宮中的地位一定遠勝於我。何必向我多作解釋?”
她語氣帶著幽怨,我搖頭說道:“你誤會我了,我不會和你們爭奪皇上的寵愛,皇上決不會因為我冷落你們的。”
葉逐月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就算姐姐沒有爭寵之心,皇上恐怕已經不是原來的皇上了!”
她說完這句話,扶著侍女的手徑自離開,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彷彿在用絹帕輕拭眼角的淚痕。她擔心我受封之後會奪走情郎的心讓她受到冷落,本是人之常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她對我的敵意和誤會。
數日來我在文錦樓中繼續整理未完成的文稿,心中卻時刻留意著燕王進京的訊息。
文錦樓前種植著一排茂密的大石榴樹,朵朵熱情如火的石榴花盛放在枝頭,午後燦爛的陽光從綠葉間灑落到窗前的桌案上,細碎重疊的光影交織成一幅錯綜複雜的畫面。
溫暖的陽光讓人懨懨欲睡,我放下手中的筆,伏靠在桌案上。
我彷彿在做一個美麗的夢。
因為我看見了朱棣。
一身白衣的他帶著恬淡和藹的笑容對我說:“蕊蕊,我不要江山,我只要你。我願意為了你做一個普通人,我們以後永遠都在一起,再沒有任何人會分開我們了!”
我撲到他懷裡,喃喃說道:“朱棣……”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熟悉的青草的氣息,他抱著我旋轉,我只覺得身子輕飄飄騰空而起,他壓低聲音說道:“小野貓怎麼變成小懶貓了,快醒過來啊。”
我迷糊著睜開眼睛,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立刻出現在我眼前。那月華般英俊的面容和淡淡的紫眸,都與四年前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已過而立之年的他眼眸中透出一種鷙猛與深沉,薄而優美的嘴唇也帶著幾分肅殺之氣。
我被他橫抱在胸前,他親著我的臉頰,低聲喚道:“蕊蕊,我的寶貝蕊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