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之過。”
郗道遇哈哈笑道,“起來起來,在這般孤家就走了。”
王文君連忙站起,“臣……”
郗道遇不想再聽王文君客套,截道,“中朝堂堂相爺,就讓孤家站在院子裡麼?”
“哦,哈哈。”王文君一時放鬆,竟自笑起來,即又覺得失禮,“呃”了一聲,正想說什麼,卻被郗道遇攔道,“就該如此,孤家才歡喜。”
王文君不再堅持,伸手請道,“陛下里面請。”郗道遇邁步行進,王文君跟在一旁又欲解釋道,“不知……”
“哪裡還有孤家的相爺不知的?”郗道遇笑道,“孤家來此只為看你,其他不必要的話就不用細說了。”
郗道遇頻頻緩和氣氛,王文君果然越見放鬆,此時竟微微地搖搖頭,跟著笑道,“陛下如此,就不知傳出去之後,會是說陛下厚愛臣,還是臣不懂為臣之道呢?”
郗道遇笑道,“當然是相爺不懂為臣之道,就他們懂,哈哈哈。”
此一戲言,令王文君也不由得笑出聲來,“天下人若知道陛下如此稱讚他們,一定欣喜欲狂。”
王文君將郗道遇帶到相府後花園,放眼一望,花園不大,但亭臺水榭俱全,不事奢華,卻別緻有加,古意甚濃。
郗道遇讚道,“聽說文君不善詩詞,孤家百思不得其解,當年孤家欽點的榜眼,肯破落如是耶?今觀此園手筆,文君自是雅緻。”
王文君慚道,“臣志決政務,於詩詞一道,確實捉襟見肘。”
郗道遇聞言一嘆,不無懷念道,“文君志決政務,孤家自是看在了眼裡。當年甫入朝堂覲見,無忌老相爺便一眼相中了你,跟孤家信誓旦旦地說找到了空前絕後的‘宰相之才’,就差沒有當著孤家的面手舞足蹈了,哈哈哈。”
王文君恭謹道,“微臣承蒙聖上和公相厚愛,慚愧慚愧。”
郗道遇繼續道,“不過你當時並無政績,威望不足,縱有惜卿、傾城豔絕當時,令舉朝文武大呼後生可畏,但對你還是抱有疑慮。孤家聽從無忌建議,破例擢升你為桂林郡守,你倒還真給孤家爭臉,不過短短几年時間,就多了一個清門郡守譽重天下。”
王文君一揖道,“若無陛下和公相愛重,臣不過區區耳。”
“這倒是啊。”郗道遇點點頭,“不過文君材質已成,譬如深山喬木,若不能成為國家棟梁,只能怪孤家……”
王文君聞言一拜道,“陛下聖德,如此言實令臣惶恐。臣有小材,不敢妄自尊大,至於大將軍和佐帥,文韜武略,是臣所不及。”
郗道遇見王文君岔開話題,也不再為難,收住話頭,又笑道,“文君不必過謙了,你與惜卿、傾城自是各有春秋。但話說回來,你確有一點不如惜卿和傾城——你身為宰相,卻是人云亦云,呼孤家陛下,實在令孤家惆悵。惜卿和傾城就不同,呼孤家吾皇,哈哈哈。”
郗道遇提到柳籍趙詢,一時眉飛色舞。
王文君只得回了一個“是”字。
郗道遇想著柳籍趙詢,心情越發爽朗,不無振奮道,“天下人都說孤家出有護國雙柱,入有文君小郎,聖君之德也!文君,你以為如何?”
王文君拜道,“誠如是也,唯臣不敢當。”
郗道遇指了指王文君,滿臉笑容,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王文君與郗道遇又略談數語,轉入正題道,“陛下來看望臣,當不止是為了和臣閒聊,觀賞觀賞臣的後花園而已吧?”
“哈,文君果然是孤家的宰相,連孤家興之所至的造訪,也要問出點國是來。”郗道遇隨口揶揄,見王文君畢恭畢敬,答不上話,便又笑道,“不瞞你了,孤家確實還有一事,你上書建議犒賞守僵將士,孤家高興,當時便允了,回頭細想,便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