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敷衍你。”
齊晟掀了掀眼皮。
一個字都不用他說,對面閉了嘴。
這種時候再不識相,他真得給自己的墓地挑風水了。趙東陽是個人精,最會察言觀色,也最怕惹禍上身,他腳下一踩,超跑滑了出去。
沈姒本來都走遠了,在車子擦過時,不經意地看了一眼。
她才注意到,後座似乎有人。
沒看清。
沈姒纖麗的眼微微一眯,沒來得及多想,車子緩緩停在了身側。司機替她拉開了車門,她抬手將鬢角凌亂的髮絲勾到耳後,彎腰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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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打算在港城待太久,返滬的機票定在了第二天。
結束了和周子衿的購物掃蕩,沈姒回去得很晚。太平山別墅私密性很高,山環水抱的位置,山形綿延如臥龍,海灣蜿蜒似新月,視野開闊,維港迷醉的夜景能一覽無餘。
沈姒踢掉了高跟鞋,沒什麼精神地看阿姨將大包小包的禮盒送進衣帽間。
她今天的興致始終不高。
很奇怪的狀態,從墓園回來,她就陷入一種無端的不安和空虛感,就像是心底緊繃的一根絃斷了似的,總懨懨的,做什麼都不踏實。
沈姒想得出神,以至於在臥室看到對面的身影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隔著一簇淡藍色煙霧,齊晟掀了掀眼皮,視線沉沉地看著她。
他的眼是陰鬱的,薄唇是微抿的,面上情緒很淡,不見慍色,卻讓人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來。
“怎麼不出聲?”沈姒眨了下眼,心底莫名有些發虛,在原地僵了幾秒,還是不自覺地想靠近他,“嚇我一跳。”
過於安靜的氛圍本就磨人的神經,他的視線太冷,浸得她骨頭髮軟。
離他不到一米,沈姒頓住了腳步。
“怎麼了?”
沒得到回應,她腳下一輕。齊晟單手攏過她的腰身,將人按在了腿面上。他低頭和她糾纏在一起,從未有過淺嘗輒止,上來就是強勢的進攻。
突如其來的興致,格外洶湧。
沈姒有那麼幾秒停止了思考,在情形有些微妙時,她微啜著氣偏開脖頸,“不行。”拼著最後一絲清明,她按住他作亂的手,“我今天不太方便。”
覆蓋在周身的清冷氣息讓人沉迷,在一瞬間消散得乾乾淨淨。
齊晟捏著她的下巴,手勁很大,指骨硌的她面頰生疼。但在她抗議前,他手上力道一鬆,拇指指腹從左到右緩慢碾過她的紅唇,停留在唇珠處。
他的眸色始終沉靜,偏低的嗓音顯得格外漫不經心,“那就換種方式。”
他的意圖如此明顯。
“齊晟。”沈姒揪著他的襯衫,聲音在抖,比往日多了一絲軟音。
她在抗拒。
偏偏連她抗拒的樣子都勾人。
齊晟凝視著她,看她紅唇妖冶,眸色迷離,沉迷她旗袍下的活色生香和風光旖旎。可興致攀升的同時,心底的燥意和怒火也竄起幾寸。
——逢場作戲,當然是他喜歡什麼樣的,我就是什麼樣的。
齊晟眸色冷淡下來,單手鎖著她的腕骨一扯,看她摔坐在腳邊的地毯上。
他沒伸手拉她,手腕浪蕩地搭在膝蓋上,腕間的小葉紫檀佛珠光澤溫潤,牛毛紋歷歷可晰。
“怎麼,要我教你?”居高臨下的姿態,散漫、平靜。
他從未這樣看她。
沈姒眸底的茫然還沒散盡。意識回攏了幾秒,她甚至反應不過來這是不是玩笑話,輕下去聲音悶悶的,“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
齊晟低笑了聲,掐著她的後頸拖近了彼此的距離,意態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