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衣物,發現並不是她早上出門時穿的那一套,他疑惑地問:“這衣服——”
“小王爺現在才發現啊。”稱心心直口快,“這是王妃給少王妃的,是冠雲坊用密藏的料子製作的呢,布料好,質地好,更好的是,穿在少王妃身上,簡直就是錦上添花。
“剛才娘非要我換上給她瞧瞧,我拗不過她,就穿上了。”花醉雨笑著解釋。
以淺藍為主色的衣裙,看起來很像是清透的薄紗,勾勒出她的窈窕曲線。裙角墜著的流蘇輕飄飄的晃動著,就像隨時都有可能掙脫地面,帶著花醉雨升上天去。
衣服美,人更美,天底下,可能沒有誰比她更適合穿它了。不過讓他好奇的是,這樣的面料,他感覺似曾相識。
“你怎麼了?”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目光中有驚豔,更有驚奇。
“沒什麼。”一時間沒有辦法想起,他搖著頭,轉移話題,“今天和娘聊了什麼?”
“你想知道?” 出乎他的意料,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有什麼問題嗎?”他心下一驚,暗想娘是不是也和冬弟抱著同樣的想法,對醉雨嫁入穆王府懷有偏見。若是那樣,依照醉雨的性格,她勢必不能忍受,她一定會離開他——
手在不知不覺中握緊,難以想象失去她之後的情景。
“不要緊張。”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花醉雨拍拍他的拳頭,要他寬心。
“那究竟是什麼?”他焦急地追問,心懸得老高。
“娘問,咳咳——”乾咳了兩聲,她湊近了他的耳朵,“她什麼時候可以抱孫子。”
軟綿綿的話語在他的耳邊氾濫,炸得他的面龐起了三寸厚的紅潮。
“這樣看來,娘應該很滿意我才對,你說是不是?”滿意地看他足以和關公媲美的紅臉,花醉雨忍住笑意問他。
“是……”訥訥地接著她的話應下,穆秋時只覺得周身的熱氣一浪高過一浪。如果他現在說,他和醉雨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雖然同床共枕了四月有餘卻不曾同房,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相信?
——騙誰啊?
他的耳邊,彷彿已經聽見大家對他解釋的嗤之以鼻。
天地明鑑啊,當初以為自己命不久矣,不與她圓房,除了身體上的虛弱之外,是存心想要保有她的完壁之身,以便她在自己逝去之後可以有個好歸屬;身子好了之後,努力剋制自己,那是他自己在等待,不願意她僅僅是因為他是她的丈夫,所以才順從他。
他想要多一點兒的時間,讓她來逐漸地瞭解他,走進他的生活,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啊……。
他在發愣呢,是因為她的話嚇著他了嗎?
謙謙君子,非禮勿視,孔盂之道他是遵從得一絲不苟。除了他轉醒之日有逾矩的舉動,這些日子以來,即使是同睡一張床榻,他都是在習慣性地親吻她之後就翻身睡去。她知道,他實際上並沒有睡著,經常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偶爾她故意碰觸他,也會引起他的抽氣。
所以她確定,他的身體好了,其他的方面——也沒有問題。
可是他在等,在等什麼呢?總不可能要她主動吧?
背過身去,淡淡的紅霞飛上了她的面頰,煞是好看。
“那個——”好不容易平靜下心緒,穆秋時再次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什麼?”花醉雨轉過身,臉上已經恢復了常色。
“你們不會一直是在聊這個吧?”穆秋時支支吾吾,在心中嘀咕,整整一個時辰,不可能就這麼一箇中心話題吧?
“當然沒有。還聊了府中的一些大小事務、你的身體狀況以及——”花醉雨目光一凜,頓了頓,看著朝他們走來的人,“她!”
順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