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不准許。”
付悅連忙勸道:
“呂郎息怒,好在京城離南邊不遠萬里,咱們也不急在一時。從長計議,總能想出萬全之策來的。”
呂簡橫了付悅一眼,那眸光,極冷。
付悅是呂簡曾經愛了兩輩子的人。
但現在,呂簡想起來,只覺得可笑。
他心知肚明,付悅從沒愛過他。
可以說,付悅從沒愛過任何人。
她只愛她自己。
呂簡深看了眼付悅,重又坐了回去。
這時候,門口兵丁道:
“呂募軍,飯菜熟了,送過來了。”
呂簡這時候,也真的餓了,於是冷冷的說道:
“進來吧。”
菜色果然有魚有肉,極為豐盛。
呂簡這頓晚飯,吃得還算可以。
付悅自然是陪著呂簡一起吃的。
待吃過飯,下人將碗筷都收拾好之後,付悅才想到了一個辦法。
沒等呂簡問,付悅主動笑著說道:
“付新想跑的話,咱們是怎麼的,也抓不回她。但若是想個法子,讓她自己回來,咱們來個甕中捉鱉,守株待兔,倒是不錯。”
呂簡聽了之後,完全當成了一個笑話,說道:
“現如今她一心想跑,怎麼可能回來自投羅網?”
付悅冷冷地一笑,說道:
“呂郎不瞭解她,若是她知道她的生母,是被我害死的。就是有十匹馬拉她,她也會不死不休的來找我報仇的。咱們又何必去追?至於付家其他人,受哪兒哪兒去,跟咱們又有什麼關係?”
呂簡一聽,倒也覺得十分有理。
本來,他就是恨付紋一家,然後,便就是付新了。
其實呂簡對付新的感覺極其複雜,要說抓到了付新,就將她殺死,好像他也沒有這個打算。
但終歸是不能讓付新跑了。
呂簡點了點頭,說道:
“但追不上她們,又怎麼能讓她知道?”
“但是!”呂簡卻又覺得這個辦法的可行性不高,又說道:
“咱們連追都追不到她,如何讓她知道這些?”
付悅冷冷地笑著,說道:
“這還不容易?我現在就開始修書數封。封好了,讓兵丁輕裝簡行,帶著信,分數道去追他們。她們車馬人眾,想來不會跑太遠。總有一個能碰到他們的。到時兵丁就將這信交給付新。”
呂簡卻又問道:
“她能信?不會覺得你這是騙她的一種把戲?就是她想要找你尋仇,她身邊的人,也會攔著她的。”
付悅笑得胸有成竹道:
“呂郎不若我瞭解她。只要能將信送到了,付新看了,不管真假,信還是不信,她都會留下來的。這麼些年,付新其實一直懷疑,她生母沈容的死,與我有關。只不過苦於沒有證據。”
就好像付新已經主動來找她尋仇似的,付悅笑得極為可怕,兩眼露著兇光,說道;
“我現在承認了,只怕付新恨不得飛到我的面前,殺了我,為她的生母沈蓉報仇。”
呂簡淡然地瞅著付悅,然後對外面喊道:
“進來個人,研磨。”
一個兵丁聞言裡來。
隨手在屋子裡翻找,在扔地上數本書後,終於找到一塊上好的硯臺,和一方石墨,並紙筆呈給了呂簡。
呂簡看著付悅,一筆一筆的,將沈蓉如何死的,整個經過,完完整整地寫了出來。
付悅寫了十份。
呂簡命人將信裝到了信封裡,印封了之後,兩人一隊,派出十隊,順著十條路,連夜去追付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