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輕鬆舒爽,連臉色都好看許多。
國公府裡來來往往的下人看著孔芬兒高昂著腦袋,一步三晃,架勢擺的足足的,眼看著幾個時辰之前跟後頭有狗攆似的那人兒不是她一樣。
孔芬兒斜倚在軟榻上,一個丫頭跪著腳邊兒捶著腿,她低頭抿了口清香的茶水,重重的吁了口氣。
這下可好了,沒事兒了!還是爹爹厲害,這三句兩句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兒化了了,她也是,她怎麼就沒多想想,就這麼急不慌的回孃家啦,讓爹爹好一通教訓。
真是,唉——
這個,其實……其實也沒多難呀!要讓她再想想,多想一會兒子,肯定也能想個萬全之策。
她是爹爹的閨女兒,最像的閨女兒,又能差到哪兒去?
都是這急給鬧得,嗯,也不是……
都怪,都怪那賤婢行事沒個章程,不知面兒上遮掩一下子,更怪那個賤婢的賤婢尖牙利齒,把她給氣暈啦!
不然……
哼!就這一回,要有下一回,那賤婢再不能欺負她到這般境地!
再有下一回……不……再不能有下回……唉,反正,往後那賤婢等著就是!
“難不成就這麼等著?”沈蘇梅冷著臉,忿然,道:“就這麼放過她,她越發有恃無恐,回頭更會變本加厲害沉香和她肚裡的孩子,兄長,雖說嫡庶有別,可你這心,也不能太偏了吧!”
沈蘇梅斜了眼沈敬重,自打知道沈敬重要輕拿輕放,放過孔芬兒這回,沈蘇梅就沒正眼瞧過國公爺一眼,嘴裡說話都帶著遮掩不住的怨氣。
說罷,見沈敬重只一個勁兒拿著碟子喂沉香吃果子,喉嚨裡聲音哼的越發大聲,毫不避諱的對著沉香挑撥,道:“瞧見沒有,這才是親兒子呢!你那心眼兒可別讓吃食給糊住啦!別三言兩語的就給人唬住咯!”
說著,忍不住又拿眼瞥了眼沈敬重。
沉香閉著嘴巴,兩頰不住的蠕動,眼睛左邊兒忽閃幾下,右邊兒忽閃幾下,忽的垂下來,兄妹打官司,她是傻了才插嘴兒,誰讓兩邊兒都是惹不起的主兒呢!
沈敬重眼瞧著妹子越說越不像樣,眼睛瞥過去一眼,道:“什麼混話?跟那麼個蠢貨有什麼可計較的,若不是你誠心想看熱鬧,那碗燕窩粥能到了沉香跟前?”
明擺著是縱容孔芬兒犯蠢看熱鬧,現下又滿心不樂意,左右都是你,這就有理啦?
沈蘇梅被人戳中心思,不由帕子遮住臉輕咳了聲,眼神飄忽,訕訕的笑道:“那個,我不是也沒想到她能蠢到這份兒上麼?”說著,沈蘇梅忽然來了勁兒,“不得不說,您兒子的眼光,是這個——”
沈蘇梅豎起大拇指,擱沈敬重眼前直晃悠。
沈敬重臉色立時全黑。
“噗嗤!”
見兩人眼光俱都移轉過來,沉香趕緊揮了揮手,竭力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道:“嗆住啦——咳咳,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沈敬重面無表情的倒了杯水,試了試溫度,送到沉香嘴邊兒喂著她喝了。
沈蘇梅瞧著這簡直戳瞎眼一幕,不住的撇嘴,若不是親眼瞅見,她還真不能相信,兄長那麼個冷硬的人,竟能為個小女人做到這般,簡直跟——
跟養閨女兒似的!
見沉香嚥下水,又接著吃起來,沈蘇梅不由翻了個白眼兒,這話說回來,兄長子嗣單薄,不然不會被沈良書拿捏至此,眼下沉香肚子爭氣,為人亦不是不知好歹的,兄長上心也說的過去。
兄長過去在孔氏身上栽了大跟頭,吃了教訓,有了長進,這——也算是沉香的福氣啦!
待安頓著沉香睡了,兄妹倆並肩沿著廊下行走,沈蘇梅肅了臉色,沉聲道:“兄長,這段日子,良書行事越發不成體統,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