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
張川並沒有殺人,看到這句話,他也沒和自己的母親聯絡起來,笑了笑,便看那張光碟。畫面一出來他就緊張了,畫面上出現的正是他母親和紀昭明,兩人爭吵乃至紀昭明死亡的全過程都拍得清清楚楚。他認真地看完整張光碟之後,立即出門,照著郵包上的地址找到了楊小惠的家。因為小區防衛森嚴,他只能從後牆翻進去,如此打探了一個星期之後,摸清了楊小惠和楊君的行動規律,便動手了。
“他觀察了我們一個星期?”這件事令楊君感到震驚。江闊天明白他的心思,作為偵探,楊君的警覺性比常人要高出許多,稍微有點異動便能察覺,如今卻被一個小小的弱智觀察了一週而絲毫沒有發現,這也算是個小小的打擊了。
“他是個犯罪天才。”江闊天說。
“他還說了什麼?”
“就這些了。”
“有什麼疑點嗎?”
“有。”江闊天似乎正等著他問這句話。
“什麼?”
“紀昭明被害是在5月5日,”江闊天說,“我們調查了這一天楊小惠的活動情況。”
楊君放輕聲音道:“嗯?”
“5月5日,楊小惠一整天都在工廠裡上班,因為那一天是一個同事的生日,大家邊上班邊慶祝,所以記得很清楚。”
“查到光碟是誰錄的了嗎?”
“沒有。”江闊天說,“我馬上派人過來拿那本雜誌。”
第六章 江闊天的疑惑
警車一輛接一輛地開進狹窄的山道,兩邊的青山朝路中央傾下身來,將天空擠得只剩碧清的一線。江闊天從車窗裡探出頭去,右面的青山延綿到此,猛然一頓,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開了出來,幾條岔路從山口分出去,其中一條路正通往聚水坳。
“那就是通往聚水坳的路吧?”江闊天問開車的小李。
小李望了望,點了點頭:“有藤纏樹的那條路就是。”
聚水坳的路口上,一株手臂粗的青藤一圈一圈蛇樣環抱著一棵筆直的樅樹,藤枝深深地嵌入樹幹之中,再也無法分開,這就是聚水坳的藤纏樹路標了。
江闊天將頭收回來,吁了一口氣。
楊小惠的案子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從楊君手上拿到的雜誌上,他們只查到楊君和楊小惠兩個人的指紋,這明顯不對頭。那本《魅力女人》是用塑膠紙印刷的高檔雜誌,在楊君家那種環境下,指紋可以儲存半年以上,經過調查,那本雜誌並沒有通常高檔雜誌的塑膠袋外包裝,這意味著,雜誌上至少還應該留有雜誌銷售商等人的指紋。一本雜誌只留有兩個人的指紋,這表示雜誌本身已經被人仔細地擦拭過,並且擦拭這些指紋的人決不是楊小惠自己。
另外,楊君還提出,依照楊小惠的習慣,她絕不會買這樣一本昂貴的雜誌,即便買了,也絕對捨不得將其毀壞。“張川,我看見你殺人了——楊小惠”,這幾個字在任何一本廉價的雜誌上都可以找到,楊小惠即便要威脅別人,也沒必要下如此大的本錢。何況,雜誌上缺少的漢字都是被刀片小心挖去的,而通常這種匿名姓的漢字,都是用剪刀直接剪下來,這個案件中採用這這種費時費力的方法,楊君懷疑其本意就是要讓人發現缺失的具體是哪幾個漢字——如果是用剪刀,缺失的肯定不止必需的漢字,而是連同那漢字所在的句子一起消失,這就讓人難以猜到漢字拼湊起來的內容——用小刀挖則不同,一次只挖走一個漢字,很容易就能明白要表達的意思。楊君這麼懷疑是有根據的:楊小惠本身並不具備拍攝兇殺現場錄影的時間,這說明至少還有一個拍攝錄影的人存在;而在寄給張川的包裹上,他們只找到張川、郵局工作人員和郵遞員的指紋,包裹上的字跡也並非楊小惠本人的筆跡,據郵局工作人員回憶,包裹是一位年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