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成了血腦袋!
他左手原握右腕,此刻卻不知道該顧那一頭了,右腕可以緊握,疼也可以稍減,血腦袋上的疼跟血,可不是一隻手解決得了的。
那位十爺心膽欲裂,魂飛魄散,他已經為他五哥、四哥閉過穴道、止過血了,如今忙又為他三哥閉穴道、止血。
他搬來了救兵,他跟來了,如今只派了這麼個用場,他也只能派這個用場了。
提燈的那兩個早就嚇破了瞻,如今更跟他們十爺一樣,嚇飛了魂,下過,沒有扔了燈籠撒腿跑,算是不錯了。
不知道是不是嚇傻了!
穴道閉了,血也止了,疼就只有咬牙忍了。江湖人還能忍不了疼?尤其這種狠角色以往是怎麼讓人疼的?濃眉大眼高壯那個一雙濃眉沒了,如今只剩下大眼高壯了。他滿頭滿臉是血,瞪著一雙大眼說話,還咬著牙,鬼似的,怪嚇人的:“姓關的,你真好!”
這是恨詞兒,不見他咬牙切齒麼?
關山月淡然道:“我是不錯,以你們的心性,你們的作為,我還能留你們三條命,還是真不錯,不是麼?”
還是真的,以這些人的心性、作為,在俠義之士眼裡,那絕對是該死!
大眼高壯那個不知是疼,還是氣恨,他發了抖:“你……”
關山月截了口:“我怎麼?我要問你一句,你們還會再來麼?”
大眼高壯那個一口牙咬得格格作響:“你以為這樣就算了?你以為南昌府沒人了?真要是好漢,你就在這裡等著,我擔保一定還會有人再來!
說完了話,他似乎要走。
也該走了,三個人雖然都閉了穴,止了血,但這份疼痛難當,傷也得趕緊治,不能久耽擱,尤其是那兩位,鏈子槍尖跟兩把短劍,還在臂膀跟左右肩窩裡呢!
關山月道:“等一等!”
大眼高壯那個話說得狠,聽了關山月這一句卻沒動。
他沒敢動,其他的當然也沒敢動。
關山月道:“你們用不著再來了,等我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去。”
大眼高壯那個道:“怎麼說?你要一起去?’關山月道:“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跟那位姑娘正打算問掌櫃的你們來自何處,以便自己送上門去的麼?”
大眼高壯那個道:“你真要去?”
關山月道:“本來就是真不假!”
大眼高壯那個道:“你讓我等你,你是要……”
關山月道:“我只是拿我的行囊,你們等得了。”
大眼高壯那個道:“你要拿行囊?”
關山月道:“去過‘南昌王’府之後,不在‘南昌’待了,也不打算再折回客棧了”
大眼高壯那個道:“你還用拿行囊麼?去過‘南昌王’府之後,我看你用不著行囊了!”
都已經到這步田地了,嘴還如此,關山月真該連他的嘴唇都削掉。
關山月不在意,淡然道:“看看吧!‘南昌王’府要是能把我留下,我自然就用不著行囊了!”
他把軟劍插回腰裡,走向他住的屋。
那幾個,沒人去動高梅,沒人敢動高梅,也沒人能動高梅了。
關山月進了他住的那間屋,轉眼工夫又從那問屋出來了,手裡多了他的行囊,他叫:“姑娘,出來走了。”
高梅已經收拾好了,忙應聲出來了,那三個傷在關大哥手底下的情形,她剛在屋裡就已經看見了,如今她沒再看那三個一眼。
掌櫃的跟夥計還躲在屋裡不敢出來。
關山月又叫了他們一聲,他們這才敢出聲,卻是畏畏縮縮的。也難怪,“南昌王”府的這些人,本地百姓無不畏之如虎,何況是生意人,當然更不敢招惹這種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