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放心,我不是去‘科爾沁旗’尋仇的。”
他又說了一次。
老人也又說了一次:“那就好,邪就好。”
關山月遠來“蒙古”,遠赴“科爾沁旗”,真不是為了尋仇麼?
他是不願意說,也不願讓老人擔心。
他轉了話鋒,道:“我還沒問呢,老人家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老人道:“恩人是說……”
關山月道:“老人家在‘承德’碰上的事。”
老人道:“煩勞恩人動問,謝謝恩人關心,查是查了,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是……”
他住口不言,沒說下去。
似乎有什麼難言之處。
從老人的神情看得出來,他眉鋒微鎖,老臉上一片陰霾。
關山月看見了,道:“老人家,只是什麼?”
老人道:“沒什麼,過去就算了,好在我造化大,碰見恩人相救,沒死。”
誰都知道,他是不願說。
關山月不願說的,關山月又怎麼好多問?
所以,關山月沒有再問。
姑娘玉朵兒突然說了話:“為什麼不告訴恩人?”
老人忙道:“玉朵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姑娘玉朵兒道:“就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認為應該告訴恩人。”
她說的是漢語,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讓關山月聽得懂。
老人道:“玉朵兒,咱們是‘蒙古’人,只有算了,何必再讓恩人知道?”
姑娘玉朵兒道:“咱們算了,他們會算了麼?哥哥的病治不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對你下手。”
老人道:“玉朵兒,不要再說了。”
姑娘王朵兒不聽,道:“不!。”
老人臉上變色,輕喝:“玉朵兒!”
姑娘玉朵兒不敢不聽了,低下了頭,只是她還是說了一句:“要是哥哥死了,你再遭毒手,我怎麼辦?”
老人神情一震,老臉上閃過一絲抽搐,道:“王朵兒,誰叫你生為我的女兒,誰叫你生為‘蒙古’人!”
姑娘玉朵兒低著頭,沒再說話。
老人有多少無奈?
姑娘玉朵兒有多少悲痛?
關山月說了話:“老人家,我該告辭了。”
他站了起來:
姑娘玉朵兒猛然抬起了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所包含的,令人難以言喻。
老人忙跟著站起,道:“恩人怎麼能走?無論如何請在我旗住二天,讓我旗儘儘地主之誼。”
關山月道:“我不願說的,老人家沒有多問;老人家不願說的,我也不願多問;為了不讓老人家為難,我還是走吧!”
原來……
姑娘玉朵兒兩眼那難以言喻的流露不見了,代之閃現的,是兩道異采。
老人也懂了,道:“恩人……”
關山月道:“老人家不願告訴我,是怕麻煩我,還是怕連累我?”
老人道:“不敢瞞恩人,我都怕。”
關山月道:“老人家,早在我在‘承德’‘平安客棧’伸手的時候,老人家你已經麻煩我、連累我了,是不是?”
老人道:“所以我不敢再……”
關山月道:“已經麻煩了,已經連累了,我不介意再多一次。”
老人道:“可是我……”
關山月道:“老人家介意,是麼?”
老人道:“恩人,是的。”
關山月道:“老人家是讓我留下,還是讓我走?”
老人沉默了一下,抬了手:“恩人請坐。”
姑娘玉朵兒兩眼異采大盛,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