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先殺他洩憤。她一把推開秦兒,斜地裡看見一邊的高高燭臺,身隨意動,已是將那尖尖燭臺去了蠟燭拿在手裡。那張禾見她仿若移形換影,先是愣了愣,卻也不退縮,直直便拎著狼牙棒朝她打來。
蘇辛微一閃身便已站在張禾身後,更不遲疑,尖尖燭臺一下子便插在他後心。那張禾大愕,緩緩迴轉身來,不可置信地望著蘇辛,漸漸便欲倒下去。蘇辛一把抽出那燭臺,劈手奪過他手中狼牙棒,雙手持棒,“噹啷”就照他頭頂打下……
旁邊秦兒怔了許久,見蘇辛扔了那狼牙棒,瞧向她,後退了幾步,“你……你……”
“韓連是誰?在何處?”
“你……你想……”
原來這張禾當初便是被韓連買通。韓連怕蘇辛拖累他家主子前程,也屬實不信蘇辛與晉蘅,怕是二人合謀使計,奈何說不動主子,便只好出此下策,讓張禾玷辱蘇辛清白。他想,若那蘇辛為人人詬病,聲名狼藉,又和個下人有染,他家主子定然不會再屬意她。古來便是女子禍國,多少英雄豪傑,皆折在那溫柔鄉中。
不想事敗,反倒連累他家主子為救她出去而損兵折將,便是連他主子自己也身負重傷。叫他時時想起來,便大恨蘇辛。那張禾倒是條漢子,竟有幾分寧死不屈的勁兒,硬是沒說出他來。韓連感念在心,後探得張禾被流放,便在半路上劫了他下來,收在身邊。此次蘇辛逃而復歸,定有蹊蹺,恐有什麼陰謀詭計。太子殿下被她所迷,竟還令人給她去治傷,大不似平素冷靜明徹果斷殺伐的模樣。韓連更復堅信,蘇辛此女,定是殿下復國路上的大障礙,須儘早除去方妙。太子殿下得知或許會有幾日的不高興,但為大業計,他韓連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必得對得起歷代先公才是!是以他急急命人去喚張禾,務要斬草除根。
卻說蘇辛這裡還未問出韓連下落,門外忽地腳步聲雜亂,倒像是一二十人光景。秦兒先是臉上一白,急急便欲爬窗遁去,不料那隊人更快,已衝了進來,見屋內情形如此,三五個人一縱身間便將那秦兒拿住。
只聽一人道:“就是這女子通風報信,解了蘇辛繩索。”中有一中年長髯高帽者從眾人中步出,眼中精光閃閃,直直瞧向蘇辛和秦兒,似怒非怒地牽起嘴角道:“禍害遺千年,兩次都被你躲了過去。今日老夫若不除了你,他日必成大患!”說著一揮手,身後兵士齊齊向蘇辛攻來。
蘇辛招架得兩招,道:“如此大陣仗,你不怕晉國侍衛發覺嗎?!”
那長髯客冷道:“不勞姑娘操心,安心上路便是!”
蘇辛掄著那足有一人半高的纖細燭臺,左突右撞,將圍上來的眾人擋在兩邊,忽地虛晃一招,棄了那燭臺,在那燭臺橫身上借力一點,便縱身落在韓連面前,纖手一抓,已是將那韓連兩個胳膊卸得脫了臼。韓連大呼一聲,咽喉已為蘇辛扼住。蘇辛閃在他身後,向眾人低道:“都別動!”
蘇辛一步步朝門外退去,那起兵士先還愣怔,隨即便有那機靈的一把拽過秦兒,照樣抵住喉嚨,一步步逼近蘇辛,便有人道:“放了韓大人!”
蘇辛秀眉一蹙,正自猶疑,腳下卻未停,依舊一步步將眾人引出屋子。眾人目光皆在蘇辛身上,那秦兒腳下一絆,便絆在了剛蘇辛丟下的燭臺上,身子向前一傾,正撞在那鋒利的劍鋒上。那兵士撤劍不及,秦兒頸間便流出些血來,顛仆在地。
蘇辛趁此一躍至院間,那眾兵士拉了秦兒緊隨而出。蘇辛對韓連道:“我此次回來是有利於你家太子,事關機密,你莫自作聰明反而壞了大事!”韓連如何肯信,“哼”道:“你不過一荒唐女子,有何可利於太子殿下的本事?定是與那晉狗合計著要害殿下!”
蘇辛恨道:“你再大聲喧嚷,晉兵不一時便到,到時壞了你家太子的大事,顛覆晉廷,須得再多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