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輝冷笑著,如何看不出李武的小心眼子?不鹹不淡地說道:“我們羅家槍雖然聞名在外,但棍棒功夫也還湊合。武公子要不咱倆試試?”
走廊上各門旁均有高几,是臨時放菜放水開門用的。
羅輝上前提起一個,往牆上一拍,兩手一掰,那高几便就稀碎,只四根幾腿還好。羅輝一手握一個,另兩個往地上一扔,拉開架勢道:“誰來?”
李武等人見了,面面相覷,羅輝還真是一點兒沒變。一言不合,就想找人試身手。因為人多,李武倒也不怕羅輝,心下想,這可是你自找的,打殘了你,也是你先找的事。
“我打算一起上?”李武笑得很欠揍:“你也可以喊同夥來幫忙。”
付偉不禁為羅輝擔心,怕羅輝吃虧。可又感激羅輝,若今天不是他出來的話,只怕他也只得帶著女兒死活往樓下跑了。至於跑得了跑不了,就不好說了。
果然沒本事,閒事管不得。救不得人,還連累自己。
李武放開賣花女,那賣花女竟然趁著眾人不注意,花也不要地就往樓下跑。結果又被李武攔住,給了一巴掌,然後交由店小二看著。
店小二心裡苦,掌櫃地卻遲遲不敢上來。任著李武拿這酒店當戰場。
掌櫃地也有算計,反正李武輸不了。到時誰輸了,就讓誰出錢修。大不了,還有付偉在呢。他還愁找不著人?
付新雖然對於眼前這個羅公子第一印象不好,但人家幫了她和她爹,還是感覺得出來的。所以並沒有做出,趁機拉著他爹跑路的事來。雖然付新心裡很想來個走為上,到底忍住了。
正在劍拔弩張,眼看著就要打起來的時候,突然一個淡淡地男聲飄了過來:“唱戲呢?這是要擺全武行?”
眾人抬眼往著聲音處望,就見羅輝出來的房間門口,站著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手裡拿著麈尾。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
羅輝也不回頭,話音裡滿是不屑道:“你們李家可真是厲害,看樣子我以後都不敢在京裡隨便走了。明兒,我還是向皇上請辭,回邊關算了。我爹可就我這麼一個寶貝,還等著我養老送終呢,再在京上有個閃失。我爹那爆脾氣。”
李武卻暗自叫苦。
李演雖然是李林甫的兒子,卻並非仗勢欺人的人。相反,除了本身有些潔癖之外,倒是有點魏晉風骨。最討厭李家人打著宰相的旗號,在外面招搖。
而且李演與他的兄長李岫經常勸李林甫,盈滿為患。
李岫更曾經跪地勸過李林甫,要為日後打算。
李演也不生氣,邊往前走,邊笑道:“說得你脾氣好似的。還不把那兩棍子扔了,幹嘛,你還真想當著我面打他不成?”
羅輝點頭:“很想。你在這兒,他不敢回手,光打人,不會被打多爽?我喜歡。”
李武……
李演走到李武跟前,見那賣花女滿臉的淚,被店小二攔在了樓梯口。
兩眼一橫李武:“怎麼,還不放人?”
這賣花姑娘也是聰明,看出這幫人除了羅輝外,都怕李演,便竟得寸進尺起來,怯生生道:“能不能將花還給奴家?家有老爺幼弟,等著賣花兒換錢呢。”
付偉這時候連忙從懷裡摸出一錠十兩的銀子來,遞與賣花女道:“我本欲買花,沒想到倒使得你嚇了一跳。那花和籃子我全買下了。”
賣花女接了銀子,千恩萬謝地走了。十兩銀子,她家一年都掙不來。
李演一瞅花奴,笑眯眯道:“今天晚上,你繼續來我府上。”
花奴都快哭了,討饒道:“爺就饒了奴吧,奴知道錯了。”
李武連忙從花奴手接過花籃,往付新面前一遞,道:“我剛是在開玩笑呢。小妹妹沒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