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膽子太大了些,要不……讓皇城的人來處置。」
「妙計!」
兩個將領覺得甩鍋大法好,於是就令人去交涉?
「我們處置?那是皇城外,和我們沒關係。」
誰都不是傻瓜,傻瓜也不可能看守皇城。
坐蠟了。
任由一個婦人跪在皇城外定然不妥當,丟人。
「看陛下的意思吧。」
皇宮之中沒動靜。
皇帝彷彿是唾面自乾了。
這不對啊!
眾人覺得不對勁。
按理皇帝不該是大發雷霆,隨後把兩口子關一塊的嗎?
李元嬰和尉遲循毓來了。
「這是先生的表嫂。」
尉遲循毓嘆道:「膽子太大了。」
李元嬰淡淡的道:「你想說村婦無知就說吧。」
尉遲循毓搖頭,「不是無知,而是大膽。」
「陛下昨日大怒,說是要殺了楊德利,他的娘子來喊冤,寧可死在一起……」
李元嬰突然哽咽了。
尉遲循毓見鬼般的看著他,「你這是何意?」
按理封王后的皇子該叫做大王,可一來李淵駕崩多年了,帝王都換了兩個;二來李元嬰名聲太臭,這等過街老鼠自然失去了皇室的光環,他自家也頗為不安,於是大夥兒叫他滕王。
李元嬰唏噓道:「本王哪日被關入大牢,家中的女子會惶然不安,會恐懼嚎哭,可就不會有人掛念本王……你說本王此生可是失敗透頂了?」
尉遲循毓搖頭,眼神茫然,「我的娘子……相敬如賓罷了。若是我被處置……不牽累家人的話,她估摸著會鬆一口氣,從此就能輕鬆自在的活著。若是牽累家人,她也只會絕望等著處置。」
兩個紈絝覺得自己的一生就是個悲劇,對楊德利難免多了些莫名的艷羨。
數騎遠來。
「是賈郡公。」
在長安城中幾乎銷聲匿跡一個多月的賈平安出現了。
他下馬後,李元嬰等人走了過來。
「先生,此事怕是不好辦。」天氣有些冷,李元嬰雙手合十,往手心裡呵氣。
賈平安緩緩走過去。
他腳步緩慢,看著格外的沉重,讓眾人心中一震。
腿麻了……賈平安這一個多月都在大慈恩寺裡當燻肉,盤腿打坐已經成功的從單盤變成了雙盤,但代價就是出來跑馬一圈腿麻了。
「先回去吧。」
賈平安只是一句話,隨後就進宮求見皇帝。
「陛下犯病了。」內侍的態度很冷淡。
賈平安吃了一個軟釘子。
皇帝顯然還在怒火中。
很頭痛啊!
阿姐也沒動靜……賈平安知曉,阿姐在這個時候若是出手相助,就會在皇帝的心中留下一個壞印象。
——你是朕的妻子!
皇帝的妻子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所以阿姐能做的不多。
王大娘回到道德坊,訊息已經先回來了,一家子都在坊門那裡等著。
「你這個傻子喲!」
趙賢惠伸手就去擰她,咬牙切齒的道,「女婿都進去了,以後生死不知。你竟然敢去觸怒陛下,若是你也進去了孩子們怎麼辦?」
王學友乾咳一聲,在趙賢惠的身後給女兒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板著臉道:「婦道人家也能干涉朝政?好生回家歇息,管好孩子們,等著女婿回家。」
「阿孃!」
三個孩子就像是孤獨的小獸,圍著王大娘嚎哭,連歷來懂事的招弟也是如此。
頂樑柱垮了,一家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