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無影點破他的身份,她眯起眼,緩緩吐出一句:&ldo;滾!別再讓我看見你!&rdo;
再見她,矛盾著、猶豫著,幾次想對她下手,但她身上籠罩著的悲傷濃鬱得讓他下不了手。常笑攥了攥手中的劍,深吸口氣,昨日深夜,那人召他前去,頗有深意的看了他許久,方淡淡說了一句:&ldo;他難得鍾情於一個女子,好好為他護住他鍾愛的人!&rdo;
那樣的一句話更加令他顫慄,那人屈駕前來,只說了一句,篤實了她的危險,但從那人的神情看,似瞧出了些憂心,是因她而憂心吧。他竟像看到了曙光,心中豁然開朗,一直,執著於她的生和死,卻未曾深入想過,她既能令他頹廢低迷,未必不能令他勇往直前。
既然他鍾情於她,既然他不願割捨她,那麼就讓她永遠留在他身邊。
適當之時,或許她可以是顆很好的卒子。
有了心底的計較,他撤出了暖香館,僅僅是暖香館,暖香館外她總不可能趕他走了吧,而且很自覺的不讓她看見。頂著護她安然的想法,他只能遠遠的跟在她後面,一則預防她再度離去,二則護她周全。
如同現在,他只能遠遠的坐在另一艘畫舫中,由她不停灌醉自己,沒有人攔她,也攔不了。
而,周圍,並不如想像中的平靜,有幾撥的人令他心生戒備,若說太子的人是為護她周全,其餘的人則是居心叵測,他恨不得將她擄回雲逸山莊或退一步將她擄回瑨王府,也好過如此這般提心弔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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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二當家,二當家‐‐&rdo;春兒在湖畔扯著嗓子喊,雲娘正立於一旁。
畫舫幽幽向湖畔靠近,雲娘提著裙擺上了畫舫,一個人冷不防從她身後竄了上去,無影一驚,正欲出手,卻見那男子笑著搖著羽扇,賊兮兮的看著正欲發怒的雲娘:&ldo;大當家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rdo;
雲娘怒喝:&ldo;無影,把這個無賴扔到湖裡去!&rdo;
宗皓軒湊到她耳邊,低聲警告道:&ldo;你敢,我就戳穿你的身份!我不惹你,你也別惹我!放聰明點!&rdo;
雲娘憤憤的瞪著他,氣得咬牙切齒。
依稀感覺得到身後狠毒的目光,宗皓軒哪管這些,直入畫舫,從柳和無影納悶的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雲娘,雲娘扯扯嘴角:&ldo;是我的一個故友,無礙!&rdo;
這廂,一臉戒備的常笑輕舒口氣,命人跟上遠去的畫舫。
她醉眼惺忪的躺臥在華麗錦衾上,白衣素裙,全身上下無一飾品,縷縷的淡雅、幽靜自她身上輕散而出,見宗皓軒進了畫舫,哀傷的眸子只淡淡掃了一眼,無絲毫波瀾。
宗皓軒眯著眼打量著殷灼顏,略嘆了口氣,剛吐出一個&ldo;酒&rdo;字,雲娘狠狠掐住他胳膊上,他強撐著笑臉,呵了兩聲,再也不敢吱一聲,側頭瞟了一眼站立船頭,亦是一身白衣的從柳,難怪雲娘能輕易看出從柳的身份,兩人各傳承了不少她獨有的氣質,想要忽略都難。
雲娘狠狠的拋了一個警告的目光,他有些怏怏,暗罵了她一句,有一句沒一句嘮叨起來。
直到畫舫返回,除了雲娘偶爾應他一聲外,其餘三人皆當他不存在,宗皓軒心裡一陣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