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轉身，一張盈然的臉映入她眼簾，她微蹙起眉：&ldo;你？&rdo;

&ldo;王妃記憶力真好！想請王妃去一個地方，不知王妃可賞臉？&rdo;

王妃？她明明知道自己已不再是王妃，為何如此喚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殷灼顏回頭看了一眼依然在亭中怡然自得的幾人，遲疑了一下，尾隨她而去。

不徐不疾隨著她到殿前，抬頭掃了一眼那三個字&ldo;凌煙閣&rdo;，心中愈發詫異，若她沒記錯，凌煙閣是他的婕妃所在殿閣，按捺住疑惑，她提著裙擺跟著綠萍穿過甬路進了殿：&ldo;綠萍，你帶我到這裡所為何事？是婕妃娘娘的意思嗎？&rdo;

綠萍搖搖頭，淡著聲請她坐下：&ldo;是奴婢的意思！奴婢想請王妃看場好戲！&rdo;

好戲？！她想要站起，卻被綠萍按住坐下，安撫道：&ldo;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只管看著就是！&rdo;

‐‐‐‐

綠萍緩步進了內殿，不多時，攙扶著臉遮紗巾的鳳珠出來，謙卑的模樣與剛才判若兩人。

&ldo;殷灼顏！&rdo;鳳珠甩開綠萍的手，冷笑一聲。

感到由她身上散發出的凜冽恨意，殷灼顏顫了一顫，抬眸掃了鳳珠一眼，站起身：&ldo;婕妃娘娘召奴婢前來有何吩咐？&rdo;

鳳珠憤然揭開臉上的紗巾，露出疤痕累累的臉，指著臉蛋咬牙道：&ldo;知道嗎？這都拜你所賜！若不是你，我又怎會成為今日這般模樣？&rdo;

殷灼顏幾乎是倒吸一口氣，昔日嬌美的臉如今慘不忍睹，不由心生一些可憐。

鳳珠冷笑，直盯著她：&ldo;怎麼，你是在可憐我嗎？不，不用可憐我，知道我為何會這樣嗎？水羅香，是，我用了水羅香，然後，毀了自己的臉。&rdo;

水羅香，她愈發納悶：&ldo;你用水羅香與我何干？再說用了水羅香又怎會這般？&rdo;

&ldo;你怎麼可以說得如此無辜，你怎麼能把這一切都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rdo;鳳珠大嚷：&ldo;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從小我接受苛刻的訓練、經歷慘痛的過程，學習撫琴、跳舞，只為你！因為你是蕭依煙的女兒，因為蕭勉想要皇位，想要得到你！&rdo;

她冷冷瞪著目瞪口呆的殷灼顏，繼續道：&ldo;我只是一個棋子，一個任人擺布的棋子。你離開京都後，我奉命裝扮成你的模樣去引誘蕭涼宸，然後他說我，他說，你不會像我那般庸俗，用金釵！我沒有成功引誘蕭涼宸，蕭勉惱羞成怒，粗暴的凌辱了我！&rdo;

鳳珠哈哈笑了幾聲：&ldo;他把我當做發洩的工具，知道嗎，當他酣然時，他叫的都是煙兒，蕭依煙哪！我不甘心，我怎麼能甘心！我一直處處留心蕭涼宸的動靜，終於讓我找到機會，我順利進了瑨王府！&rdo;

&ldo;什麼機會？&rdo;

她得意的笑了笑，不吝嗇的將所有事情娓娓道來。

&ldo;那天的雨，下得很美，他把我當做你，但他，真的喝得很醉，醉到不足以支撐起他自己的身子。我是卑鄙，我耍了手段，讓他以為，醉酒的時候，做了不該做的事！而後，當他派人慾將我打發走之時，我以命相要挾，終於，得願進了瑨王府。&rdo;

&ldo;你真無恥！&rdo;

&ldo;想知道我最無恥的是做了什麼事嗎？我留下了蕭勉的孩子，卻讓孩子名正言順和我一起進了瑨王府！&rdo;鳳珠搖搖頭：&ldo;我以為他很聰明，其實不見得，我可以告訴你，他從未碰過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