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和駱以陽急將殷涵旋、蘭心解開,殷涵旋吸吸鼻子,這才見幾人都是一身血汙,想是經過一番惡鬥:&ldo;無影,到底怎麼回事?&rdo;
&ldo;都出去!&rdo;他冷喝一聲,幾人遲疑了一下出了內殿。
宗城桓解開她手腳的繩索,深深的紅色淤痕觸目驚心,心澀難忍,沙聲道:&ldo;對不起,我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rdo;
她雙手緊攥著被子哽咽難語,最後斷續吐出一句:&ldo;讓人準備很多很多熱水,我不想身上有那禽獸的一絲氣味!&rdo;
&ldo;你怪我嗎?是我的疏忽才讓他有機可乘!如我早些下手,他必不能‐‐&rdo;
&ldo;出去,出去‐‐&rdo;一把扯上被子蓋住頭,雙腳重重跺著床。
他定了口氣,晦澀的出了內殿,甫出殿門,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屍體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士兵正開始處理著屍體。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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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無影,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姜澈呢?&rdo;殷涵旋急急問道。
無影深吸口氣:&ldo;他沒事。&rdo;
駱以陽嘆了口氣,什麼翼王妃,什麼洞房花燭夜,分明是一場陰謀。宗城桓邁入洞房劈頭就問:&ldo;你想一輩子守著空床,抑或是另擇良君而嫁,或是死?&rdo;
一字一頓,片刻的猶豫,她選擇了作為每一個女子都會做出的選擇:擇良君而嫁。
她什麼都沒再問,提著劍跟他出了洞房,迎接他們的是一場慘烈的廝殺。
當看到一襲紅衣的他奮勇、狠洌殺向華陽宮時,她慶幸她的選擇,他是個重情義的男人,但他的情不是為她而生。
她也知道,若他們不能殺出一條生路,那麼如今死的就是他們,因為他們是與至高的權力搏鬥,成則王敗則寇。而確實,他贏了,她也為自己贏了一仗。
殷涵旋淺淺笑了一笑,眼角突兀滑出一滴淚,抬手拭了去,順了順裙子,就著石階坐下,深濃的夜,朦朧的月色,飄散的血腥味,她側眸瞥了一眼默默佇立的幾人,輕聲道:&ldo;突然想喝酒了!&rdo;
駱以陽睜大眼睛,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吐了幾口氣:&ldo;走,請你們喝酒!&rdo;
見殷涵旋隨駱以陽而去,無影看了看蘭心,蘭心搖搖頭,抹了一把淚:&ldo;我要留在這裡!&rdo;
無影回眸看了一眼,他想留下,只是更想去猛喝幾杯酒,排解滿腔的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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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凌晨,他將一切安排妥當急進了景福閣,這是今夜未沾有血腥的地方,他將她遷至此,不想她在瀰漫著濃厚血腥味的華陽宮再待一刻。
&ldo;殿下‐‐&rdo;
&ldo;歇了嗎?&rdo;
向雪搖搖頭,他黯然坐下,前所未有的挫敗感腐蝕著他的心,留她在身邊卻不能保護好她,令她差點陷入魔手。
他出生入死、浴血沙場,從未怨過一句、吭過一聲,守護著狄丹國的基業、拓展著狄丹國的疆域,得到的卻是至高無上的權力無情的一再抹殺。
陰毒陷害,他能容忍;千里追殺,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但他竟然對她下手,猶如他持劍刺向自己的心窩,心在滴血,無法再沉默、無法再漠視,自己的步步退讓、自己的愚昧造就今日他的猖狂,必須反擊,必須討還這一切。
而如今,他該怎樣去面對她?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