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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好說些什麼,只能隨他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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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瞪了一眼厚著臉皮跟在她們身後的宗皓軒,譏笑一聲:&ldo;煙雨坊不適合閣下,閣下想要尋歡作樂的話,不妨到京都第一青樓萬花樓,那裡的女子無一不是水靈靈的,模樣又俊俏、人見猶憐,省得閣下在煙雨坊遭罪受!&rdo;

宗皓軒揚一揚眉:&ldo;確實是,不過萬花樓的老鴇沒有煙雨坊的大當家養眼,我就不湊熱鬧了!&rdo;

他晃悠悠的進了煙雨坊,見雲娘氣得臉通紅,才醒悟過來剛才的那句話有多輕佻,不覺刮刮鼻子,加快了些腳步。

常笑為難的抬頭瞥了一眼橫匾上的三個字&ldo;煙雨坊&rdo;,嘴角肌肉不停的抽動,對於他來說,到煙雨坊無異於把自己的衣裳剝光,想著就渾身打顫,但她在煙雨坊,他能不進去嗎?

他冷著臉,找了一個水榭,能極好的觀察到她所在的位置又不至於太明顯曝露自己,要了一壺酒便將夥計打發走,歡聲笑語中,他似坦然愜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難堪!

絲竹飄飄,水榭周圍高掛著紗燈籠,散發出柔柔的亮光,她蜷縮在水榭的角落,淚,滴落在酒裡,沒有濺起一點漣漪,就那樣,完全溶進酒裡,分不清,是眼淚多一些還是酒多一些,抿了一口,酒,滑落喉嚨,穿入愁腸,捲起利刃般的痛。

說不出的苦澀,道不明的感覺,清醒太過於痛苦,真的想,想一醉不醒。

從柳掃了一眼角落裡的她,縴手撥弄著手中的酒杯,輕啟雙唇:&ldo;美酒醍醐灌頂而下,一切化為烏有。&rdo;

說來容易,不願再想,不如痛快的讓濃鬱的酒填補他離開後的空白,任由烈酒挖掘心底的痛,她飲盡一杯酒,笑笑,拉起殷灼顏的手:&ldo;走!&rdo;

鎖眉悄轉,她任由從柳牽著往邀月園的臺榭中去,雲娘遲疑了稍許,正坐一側,由兩人而去。

樂音飄裊中,清顏、白衫、素裙,青絲墨染飄舞,動作飄逸閒婉,雲娘輕吸口氣,緩了一下起身往臺榭中而去。

瑤琴橫擺,清音悠悠流出,鼓和著弦一聲起,兩襲白衣只靜靜對了一眼,低眉抬腕、輕舒雲手,從容而舞。

宗皓軒怔了一怔,杯中的酒傾灑出來,低喃到:&ldo;紅塵香!&rdo;

絡繹不絕的舞姿踏著曲樂散開,時而如輕雲般飄移、時而如旋風般疾轉,有一絲的惆悵、有一縷的悲慼,白衣交錯,溫柔從容、行如流水。

琴音飄颻迴轉,裙擺旋轉而起,左旋右轉、輕快流暢,搖曳多變、挑人心絃。

嘖嘖驚嘆聲悄然響起,見多識廣的已認出此舞,正是失傳十多年的紅塵香,驚嘆的同時亦為臺榭中的兩人捏了一把汗,十八個連環轉,她們能做到嗎?

蕭澤倚著圓柱,眼底有憂心,眉梢有怒意,嘴角有欣喜,一時複雜無比,這是他第一次見她曼舞,憂著她的痛,怒著別人的眼,欣喜著她的柔媚絕倫。她的白色身影如空谷幽蘭,純淨明麗,他的心隨著炫麗旋舞著的白衣盪動起來,心中不由生出一種感覺,白衣襯得她如天上宮闕的神詆,不容俗世沾染那一抹白,而紅衣,掩埋她身上的脫俗,在凡間多了一絲牽絆,只怕若不是那一襲紅衣,她隨時將踏雲而去,重返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