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見他有些不自在,側眸看了殷瀟庭一眼,而後看著他,柔柔笑開,那對眸子,溢位的笑意不帶雜質,似能迷倒世間浮華,就因那一笑,他從此深陷。
對他們,他暗暗留意起來,她不似尋常的女子,有著普通人無法比擬的鮮妍、清爽,她的身邊,總伴著一襲白衣的他。
又一天,她一個人,泰然走在他面前,擱下十兩銀子,那是她第二次開口跟他說話:&ldo;我二哥說,你和別的寫字賣畫的不同,我才不信,十兩銀子,畫我,畫得不像,我就拆了你的攤!&rdo;
她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足足一個時辰,他提筆,卻勾不出一筆,只怕,一旦他下筆,畫出的不是她的容顏,而是他的心。
她眯著眼,打量了他好一番,而後不滿的撅起紅唇:&ldo;我二哥說得沒錯,他說你畫不出的,害我傻傻坐了一個時辰,不理你們了!&rdo;
她氣呼呼而去,再以後,就那樣,他走到了她的身邊,同時與殷瀟庭成了好友。
姜澈循著曾經的足跡,追憶著明媚的過往,仿似又見一襲白衣的殷瀟庭站在面前,滿眼寵溺的理著她的秀髮,說著:&ldo;你這小妖精!&rdo;
失去了他,她是最難受的一個吧,蘊著的悲傷窮盡一輩子也平復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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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沉寂的皇城多了一些躁動,哈必國德高望重的老親王親自護送哈必國六公主冉慕蕊到大晉朝和親,以止息兩國戰亂。因先帝一事,本是隆重的儀式精簡了不少,但仍是氣派非凡,先前大敗哈必國進犯大軍,大晉朝聲勢大壯,其中多少含有警示和炫耀成分。
是夜,皇宮於鳳凰臺擺了筵席接待親王和和親公主,皇親國戚、朝堂重臣皆列席。
引人注目的是一襲紅衣的冉慕蕊,令文季遙提心弔膽的是,是否又是一個陰謀?不過,在蕭涼宸高深莫測的深眸裡,他似找到了另一種解釋,正主已在身邊,若再有陰謀,都不攻自破。
冉慕蕊未遮面紗,很美,深邃的大眼睛似一潭碧水,鑲嵌在誘人的蜜色肌膚上,不同於一般女子的羞澀靦腆,顯得落落大方,一身綴滿鈴鐺,舉手投足之間鈴鐺輕響,別有韻味。
曼瑤帶著探究的神色,不時看上冉慕蕊一眼,暗道,皇宮已有一個妖女,如今再多一個,豈不是全要霸佔他的心,佔他的寵。她真的很好奇,哈必國意在公主與新帝結成連理,他能推脫嗎?他會嗎?會因殷灼顏捨棄又一個灼人的女子麼?
宮樂聲縈繞、歌舞昇平,一派繁華熱鬧,但眾人心中皆纏著說不清的愁思,而這愁思,多多少少都與一個人有關‐‐殷灼顏。
蕭羽瞥了一眼冉慕蕊,身上的氣息有幾分像她,幾杯酒入喉,心仿似朦朧起來,初見她,一襲白衣,招人的眼神、淡漠的姿態,心悸動不已,可是,她竟然是他的女人,皇兄的女人,洛京妖嬈的傳說。他起身,找了個牽強的理由離開了筵席。
池畔的風猶顯陰冷,他漫無目的走在池畔,撫平著身上不該有的躁動。
&ldo;快點,快點!&rdo;
蕭羽輕擰眉,順著拉拽的聲音望去,見是兩個內侍在拉拉扯扯,暗搖搖頭,不由想起當日她一身侍婢打扮鬧著出宮的情形。她在香雲樓偷跑後,他不知該往何處尋,待蕭祺酒醒了一些,兩人趕回宮,只盼著她已回宮,但沒有,等待著他們兩人的是他的大發雷霆,那是第一次見他發如此大的火,只因她跑了,離開他。
他加快了腳步,朝有些鬼祟的兩個內侍走去,心中竟隱隱期望著,那兩個內侍有一個是她。待他嚴聲喚住兩人時,一時不該欣喜還是憂愁,心下又是複雜不已,兩人正是身著內侍袍服的殷灼顏和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