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知道我不會的！&rdo;他的情是如此的堅定不移，但卻得不到回應，他們之間，橫隔著的不止是幾步之遙的距離，輕咳一聲，他握著她的手輕緩放回她身側：&ldo;累了就早些歇息，我聽你的，去承恩殿看看！&rdo;

他知道這個藉口有多牽強，但他怕，怕終抵不住月色和她的誘惑，只是，有她在身邊，他又還能堅持多久呢？

甫到承恩殿，兩人相見，一時竟無言，終，還是他先開口：&ldo;陪我喝杯酒吧！&rdo;

如此親切的語氣讓李從筠錯愕了一下，回神見他已在榻上坐下，忙令人傳酒。

一壺酒，斟了一杯又一杯，他喝得緩慢，醉得清楚，一直未出聲，待酒盡，他起身，默默看了她一眼：&ldo;如今局勢緊張，萬事小心！&rdo;

灼熱的淚滾落臉頰，她望著他的背影，若說以往他對她的忽略，讓她心底漫成無法癒合的傷，那麼，這一句，足於彌補所有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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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她尚在夢中，尤回又到了光天殿傳她到御景苑，她著實一陣納悶，但身處皇宮，借的是皇上的屋簷、殿宇，哪能容她說不，她忙齊裝去了御景苑。

皇上外罩一襲明黃的披風，依舊立於菊花叢前。

依然是端正的行禮，皇上示意她上前，與他並立。

&ldo;菊花，世人皆喜它的風華絕代，但朕更愛它的傲骨凌霜。只是花終究有謝的時候，人終於有老去的時候！&rdo;

殷灼顏隱隱聽得話中似有深意，一下又琢磨不出，只靜靜立著，默默注視著繽紛的菊花，靜靜等著他說出他的意圖。

皇上微微一笑，並不看她：&ldo;生為帝王，俯瞰天下，身邊總是環繞著一層一層光芒，只是高處不勝寒，誰又明白，耀目的光芒背後，是太多的血腥、無奈。翻手雲覆手雨，天下得失盡在彈指間。&rdo;

他緩緩轉身，環掃了一眼視線所能及之處：&ldo;皇宮，是世間最富麗堂皇的牢籠，而帝王，是世間擁有至高權力的囚犯。帝王擁有天下，卻不能擁有更多的東西。&rdo;

說的更是玄妙，她生了一些疑惑，又不敢開口詢問。

皇上探手摺了一朵紅色的菊花，幽幽道：&ldo;帝王對一個女子只能寵不能愛，帝王之愛，只能是博大的、容納天下的愛，若將這些愛給予一個女子，那麼必會貽誤天下。紅顏禍水，正是這個理兒！&rdo;

紅顏禍水？！禍水非紅顏，塵俗乃禍根，殷灼顏極輕的嘆了口氣，她不能反駁，因為他是皇上，只要他說紅顏是禍水，那麼紅顏就是禍水！

皇上頓了一下，遽然問道：&ldo;若你為朕，你會選擇何人繼承大統？&rdo;

呃？！殷灼顏側眸看著他，扯扯嘴角：&ldo;皇上，沒有這個假設，一切但憑皇上做主！&rdo;

皇上嘆了口氣：&ldo;若讓你在太子和瑨王之間選擇一人為帝，你會選擇哪一個？&rdo;

&ldo;皇上，民女對皇上的決定深信不疑！&rdo;

&ldo;好個深信不疑！&rdo;他呵呵笑了兩聲：&ldo;罷了，罷了，你回去吧！朕賜給你的寶物可要用心收著，用心收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