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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蕭睿心頭一動,他也有這個念想。 但又怕李宜一個人留在益州孤單,所以才猶豫著沒有說出口來。

玉環搖了搖頭。 “不,宜兒姐姐,我們一起留下,蕭郎要去為朝廷公幹,我們去了也是累贅。 再說了,我娘也在益州,我留下也可照顧一下我娘。 ”

李宜深深地望著玉環。 眼中閃出一絲感動之色,她明白,玉環這不過是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準備留下來陪她罷了。 她緊緊抓住玉環地手,眼圈有些紅潤,“玉環,姐姐謝謝你。 ”

玉環柔聲道,“宜兒姐姐,我們夫妻三人一體。 還這麼客套作甚?我雖然擔心蕭郎,但我更擔心你啊,你身體不好,如果將你一個人撇在益州,我這心裡又怎能放得下心?”

……

……

日頭漸漸西斜,隨著烈日的隱去。 不僅西邊的天際鍍上了一層漫天的紅光,成就了一片美輪美奐的火燒雲,這天地間的熱氣也消散了幾分。

夕陽的餘暉中,車馬隊伍緩緩到了益州城外數里處。 蕭睿將李宜抱在懷裡,玉環正在給她喂著一碗清涼地酸梅湯,突然聽見耳邊隱隱傳來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 隨著婉轉地琴聲,一曲清幽的歌兒唱了起來。

雲淡柳青水盈盈

淺草綠堤笑春風

莫憶往事無限恨

道是無情最有情

……

蕭睿心裡一顫,玉環俏麗的容顏上浮起一絲淡淡的感慨,幽幽道,“蕭郎。 是憐兒姐姐。 憐兒姐姐來迎接我們了——這曲歌兒,豈不就是當寫給她的?”

李宜一怔。 玉環俯身下去在她的耳邊輕輕講述著章仇憐兒跟蕭睿的一切過往,就在兩女複雜地神色中,蕭睿心中感慨著,慢騰騰地下了馬車,站在塵土飛揚的官道上向益州城牆的方向望去。

城門一側的草地上,靜靜地停著章仇家的那輛黑色馬車,依舊是那匹棗紅馬。 而那個依稀可辨的俏麗身影,正趺坐在綠草幽幽之上,聚精會神地撫著琴絃。

蕭睿擺了擺手,車馬停止前行。 令狐沖羽在馬上掃了蕭睿一眼,便垂下頭去。 此時此刻,他也想起了一個已經深深鐫刻在他心底的女子。

蕭睿緩緩前行,任憑清風吹拂起自己額前的亂髮。

悠揚婉轉地琴聲突然變得纏綿悱惻起來,章仇憐兒那傷感落寞的心聲透過無聲的琴絃在蔥白一般粉嫩的指尖上跳躍著,舞動著,傾訴著。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

一曲鳳求凰在章仇憐兒的指尖下如同高山流水一般地流淌著,那漫天飄飛的煙塵似乎都為這悽婉落寞地琴聲所感染,一點點地飄飛著,一點點地嗚咽著,一點點地圍著心情複雜的蕭睿纏繞著。

益州的護城河水無聲的流淌,章仇憐兒的心事隨著琴聲而靜靜地訴說。 藉著這首曲兒,她義無反顧地表達著自己的情愫,刻骨的相思。 她沒有抬頭,她的心在顫抖,她已經感覺到了意中人的到來。

所有計程車卒和馬伕雜役們,都被章仇憐兒那悽婉如泣如訴地琴聲揪住了心神,這些不懂音律地粗人,只知道他們的心很痛,他們地心絃被那空靈的琴聲糾結起來,都一起投射在那個俏麗的背影之上。

淡淡的餘暉下,這個麗影是那麼的落寞。

“相遇是緣,相思漸纏,相見卻難。 山高路遠,惟有千里共嬋娟。 因不滿,鴛夢成空泛,故攝形相,託鴻雁,快捎傳。 喜開封,捧玉照,細端詳,但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