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重,誰也不見,鳳雲公主氣的又是一通哭。
諸事繁多,江都瘟疫,皇上的態度導致民怨加重,這樣的民怨之下,皇上哪怕是再病重也不會就這樣什麼都不管不問。
宣華宮已大有閉門謝客之態。
南宮翼觀察幾日,終於察覺出些端倪,皇上病重,連帶著前幾日大家口裡一直掛著的楚三公子楚郢都跟失蹤了一般沒有任何訊息。
想了幾處,南宮翼暗笑了笑,那宣華宮裡怕是根本沒人!
自己都能想通此處,那麼那個楚丞相難道也沒有發覺麼?
南宮翼頓時覺的這大周的政治鬥爭比他楚國更有趣味,想當年自己幾個兄弟與自己爭奪太子之位時,整個楚國都知道各自懷的是什麼心思,不像大周,所有人幾乎都一邊倒了。
只是楚丞相再怎麼位高權重,也不可能登基稱帝,這造反之舉,當有不少人反對。
所以,把持朝政也就夠了,但把持朝政得有一個讓其操縱的皇帝才行,可這麼看來,楚丞相非但沒有操縱皇帝,還有著肱股之臣的賢名。
南宮翼想到此處突然不明瞭,既然如此,為什麼楚丞相所做種種都有一種借之外力打壓皇上的意思呢。
難道他想廢了皇上?
南宮翼雙眸突然一沉,如果真是這樣,那皇上為什麼不娶鳳雲,娶了鳳雲,至少有我楚國相助啊。
喝了一口酒,南宮翼的表情沉入死水,這大周內裡的事,看來已亂到了一個自己想不到的程度。
想到皇上就是幾年前同楚郢一起救了自己一命的阿離,南宮翼便煩悶的再喝了一口酒,因為,就楚郢目前的狀態來看,是根本不知道他爹的舉動的。
再遇楚郢,南宮翼一直都很好奇,一個人雖然可以失憶,但為什麼這一失憶會變那麼多。
當年那個隻身從北流蠻子手中將自己救下的楚郢,身著一身魚鱗鎧甲,手持□□,年紀雖小,卻氣拔山河,哪像如今這般性子的。
南宮翼記得,那時的楚郢,說話爽聲朗氣,行事不拘小節,哪怕得知自己是楚國皇子,便裝到大周肯定不是遊玩這麼簡單,也沒有殺之,反而與自己相談甚多。
只是後悔那時候沒問清楚他是屬於哪位將軍麾下的。
南宮翼嘆了口氣,再怎麼也想不到,楚郢竟會是丞相之子,這其中曲折,自己怕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了。
但是,當務之急,是離開大周,江都一過便是楚國境界,父皇對此事肯定也有所耳聞,自己必須儘快繞過江都回楚國。
次日,南宮翼打暈鳳雲公主,直接將人扔進馬車,也不再去覲見什麼皇上,草草打了一個招呼,便帶領眾人啟程回國。
楚國使團這一走,無不被人說是被皇上一頓羞辱,憤然離去,瘟疫還未善了,怕是與楚國也再無友好的可能啊。
想著,皇上又成了眾矢之的。
馬車顛簸而行,繞過江都城既要多花一半的路程不說,這路還十分崎嶇,道路兩旁全是山林碎石,走到最後,馬車根本無法前行。
南宮翼無法,只得拆卸馬車,讓所有人騎馬前行,可是騎馬行至一天,山路已陡峭的無路可走,騎馬前進不了,只得下馬步行。
折騰了許多日,鳳雲公主終於忍不下去,對著南宮翼淚眼婆娑的抱怨,“現在好了,你非要走,這路這麼陡,何時才能到楚國。”
南宮翼的雙眸透過層層山林挑眉遠望,神色微沉。
鳳雲公主見人不理自己,哭著道:“你既然說大周危機重重,我們現下走了,他豈不是要孤身作戰。”
南宮翼對自己妹妹的痴心絕對,十分無語,“他有楚郢,你放心吧。”
“那個當年救了你的少年將軍麼?”鳳雲抽抽搭搭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