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因視線收了影響,還站起來,探頭出桌案注視著。
“啊,你們給我喝了什麼……”宋之畫不停打滾,她慘痛大叫,“你們這群人,為何人人都見不得我好過……”
她一邊高喊,一邊從腹中湧上一股血腥味,一口噴在地上,那從腹中湧上的血水中,爬著許多的白蟲,裡頭還有無數蟲卵,不止口中,就連下體的同時流出血液與白蟲……
“啊!”宋之畫被這一幕嚇的整個人一彈而起,一股酸味上來,她肚中再把今日所吃的飯菜全數湧了出來。
即便是見慣刀子與血肉的大理寺眾人亦被活人吐白蟲的畫面、在當堂吐飯菜的酸味噁心了一把。
“這便是你肚子中的東西!”陳德育一鼓作氣,顧不得髒兮兮的宋姨娘,一拍堂醒木趁機開審,“宋之畫,你肚中的便非皇家子嗣而是一肚子的白蟲,還不速速配合本官搜查對你下蠱的人!景王適才已經派人向本官說明,本官可以將你留在大理寺直至本案結束,本案牽連甚廣,你若還執迷不悟,本官可留你在大理寺牢獄幾月甚至幾年有餘……”
陳大人言辭鑿鑿,宋之畫咬唇握拳轉眼去瞧一旁擔心秦二娘子見不慣這樣血腥畫面的寧世子,此刻的他傾斜了身體,右手抓著秦二娘子左手,左手虛擋著她的雙眼,神態溫柔,正在她耳邊低語著什麼。
在那樣一雙長年握劍的大手遮掩下,只能看見秦千落的一張雙唇,那唇在寧慕畫麥色面板相映下,越發嬌豔,她嘴角微翹,嬌羞一覽無遺。
那人的溫情實意,景王的冷酷絕情,宋之畫心中絕望連喘氣嚥氣的氣力都失去,跪在地上口中再無其他言語,陳德育問什麼她便回答著什麼。
照宋之畫的口供看來,她在景王府亦有一間小廚房,那燕窩就是廚房中的廚娘燉的,第一次食用時,她覺得有些怪味,只是她除了在季府吃過幾次官燕之外,從來沒有嘗過血燕,以為這樣的怪味是血燕的腥臭味,也沒有多加註意……
把宋姨娘口中的廚娘與丫鬟全數帶上來審問,廚娘見了官威,不敢隱瞞半句,招供道,她貪求景王府宋姨娘的血燕,於是當有人給她送來一盅已燉好的血燕時,沒有懷疑,就把這血燕端給宋姨娘吃了。
“大人,大人……”廚娘跪地求饒,“民女用銀針試過的,那燕窩是沒有毒的啊……民女只是一個小小廚娘,怎樣造反……”
再審問御醫上官江,上官江與廚娘大同小異。
上官江在太醫院已久,但一直未有建樹,在皇宮中,不止後宮妃子要爭寵上位,朝中大臣要力爭上游,就連大醫院的御醫都要不甘落後才可,上官江因在太醫院一直可有可無一樣的存在,因而這次這個姨娘脈診的事兒便落到了他身上。
“下官坐馬車去景王府的途中,忽然途中遇到了黑衣刺客……”上官御醫顫聲意識清醒,聲音顫顫抖抖的招供,“那刺客拿著刀子威脅下官,讓下官給宋姨娘診脈時,就說一切安好便可,該寫的寫,還開的藥繼續開,只是要說她一切安好……下官進了景王府,替宋姨娘把了脈,發覺她是喜脈,只是體虛……於是,於是下官就開了一些強身健體與安胎的藥材……”
正審問著,大理寺的少卿把阿依描述、畫師描繪的人像呈了上來,這一張畫像讓大理寺卿一看,立刻旋風般刮到了玉珩的旁邊。
他再呈上畫像,向七皇子鄭重道:“殿下,時間緊迫,下官今晚便要稟告皇上,要求三司會審此案!”
玉珩垂首一瞧那畫像,那上頭畫的正是琪王府的小王爺。
琪王的小王爺認識了會下蠱的阿依,讓阿依對著宋姨娘下了一個蠱,讓人誤認為她懷了皇家子嗣……只要阿依不死,這人證物證俱在就怎麼也容不得小王爺抵賴了!
但阿依受蠱反噬已經奄奄一息,因此陳德育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