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個字,就比你洋洋灑灑、伏案揮毫百字千字更具概況了。子衡兄擅長策論,今日在詩會上也算見識到了另有一番品味之人。只不過,”唐慎之收斂起一本正經的一張臉,嬉皮道,“你懂詩嗎?被你這麼個七言無才、五律不通的人評價說他詩品立意在我之上,很是不爽。”
“你、你、你,”高子衡聽他這話心中更加不爽,卻一時之間尋不出什麼上好的理由來辯駁,只得暫且忍下,抽出那把摺扇來“呼啦呼啦”地狂扇解氣。
見在場諸位皆無異議,判詩官便道:“那麼本屆詩會,詩魁榜首便是這位公子了。呃,這位公子看著眼生,尚不知這位公子是?”
唇紅齒白、明眸細眉,唐慎之看著他,等他開口。
“東城洪臨峰。”卻見此人拱手,畢恭畢敬地說道。
果然,是她。
唐慎之心中暗自竊喜,和他想得一模一樣。
“完了,完了完了。”高子衡聽了這話,忙拿著扇子骨去戳站在他身側的闖禍簍子敗家子兒唐某人,“你前些日子裡言語有失、出言得罪的,就是他的妹妹啊。”
唐慎之唇角一勾,道:“你又如何得知?也沒準兒是他的姐姐呢。”
高子衡聽著有理,便點點頭,道:“興許如此。待會兒詩會散了,我過去問問他。”
唐慎之伸手一拉,笑得很不要臉:“你過去作甚,要去也是我去問。”
“你去?”高子衡橫了他一眼,道,“你不趕緊跑也就罷了,還敢再去招惹東城洪府上的人?”
唐慎之點頭如搗蒜,笑得何其傻得冒泡:“招惹了就招惹了,我偏是要去。”
……高子衡一陣愕然,心想這唐慎之,昔日“金鱗才子”的光環不再,最近真的是腦袋沖水了,。
詩會散了以後,趙金雲耷拉著一張臭臉,無情打采地立在原地,難過地晃悠過來、又晃悠過去。
想來前些日子裡他洪臨川每日起早貪黑地苦練多時,原本以為今年必定拔得頭籌的,誰知道竟還是依然一無所有。功虧一簣、今朝毀於一旦,所有辛苦,盡數唐之東流。
“罷了吧,雲之兄。”高子衡伸著爪子搭在趙金雲壯碩的肩頭,寬慰道,“今年詩會能混進前三甲,可見你也很是下了些功夫的,縱然最終於詩魁榜首失之交臂,好歹也算於前些日子的苦讀有所交待,就不過太過介懷結果了。回去繼續苦練一番,明年還可以重整旗鼓、捲土重開麼。說不得明年的詩魁榜首,就是雲之兄你的了。”
趙金雲悶悶地道:“這會子話倒是多了,方才怎麼不見你吭一聲。”
“雲之兄切莫怪我,我是真也幫不上什麼忙。”高子衡收了玉骨折扇,握在手裡,話倒是說得誠懇,奈何臉上卻毫無歉意可言。
趙金雲依舊耷拉著一張喪臉,老大的不樂意:“之前你們說得好聽,什麼好兄弟一同過來觀戰,關鍵時候一個也指望不住。你幫不上忙也就罷了,尤其是唐慎之!居然還和一個半路上殺出來的外人‘一唱一和’地吟詩作對,竟然把我晾在一旁置之不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過來看我趙金雲的笑話是吧……噯?唐慎之他人呢?”
高子衡拿著扇柄子朝著不遠處一指,道:“喏,在那兒跟東城洪家的人賠罪呢。”
趙金雲順著高子衡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果不其然,卻見很不夠意思的唐某人正立在新晉的詩魁榜首面前,滿臉堆笑,也不知在聊些什麼。
“哼,什麼‘賠罪’,那樣心性兒的人,不消遣旁人也就罷了,還能指望著讓他向人服軟賠罪?真是玩笑。”趙金雲忿忿不平道,“我倒是要過去瞧瞧,看看他們都能聊得些什麼。”
趙金雲說著便行至唐某人身邊,見他平素裡眼高於頂、慵懶恣睢的唐慎之還真是在跟那個叫什麼“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