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欣喜與悸動懵懂的心意與洪公子對視的時候,後者僅僅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打量了她的樣子(就好像只是為了記住她的容貌而不至於忘記一樣),隨後就移開他寶貴的目光,坐回到外間兒堆滿了大部頭案几前的座位上默誦《中庸》《大學》《資治通鑑》默誦了一個晚上的時候,蘇文翡蘇大小姐——內心深處徹底火了。
這股無名的憤怒讓蘇文翡感覺到無比無比的屈辱。
常聽人家說:“男人的心智通常都會比女孩子晚成熟大約五年到十年左右,或許需要更久。”在蘇大小姐,不對,現在應該稱之為洪少夫人的眼中,洪臨峰這個世人口中“神乎其神”的才子帥哥,簡直就應該被定義為“未成年人”。
這樣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做派,他拿什麼資格越過才華橫溢、四海聞名的唐慎之之唐公子,坐上“才子之首”的位置?!
僅僅就憑著高貴而不曾沒落的出身嗎?
呵呵,真是……可笑。
可笑至極。
老天爺啊,為什麼您居然要做這樣的安排?!
怎麼會?怎麼偏偏就是這樣的男子,成為了一生託付的夫君呢?
蘇文翡想不通,當下她就覺得,即便自己想破了腦袋都也還是會想不通。
☆、第三章 這樣也能行?
紅燭搖曳,垂淚不已。
外頭二更的打更聲響剛剛過去,已經徹底到了後半夜。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幾千金就這麼靜默無聲地砸了出去?一個晚上過去了,這個男子居然讀了一個晚上的書?蘇文翡嚴重懷疑,他是否真的讀得進去。
這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蘇文翡活了十六年,從來都沒有受到過如此冷落。
老天爺給了這個女兒貴不可言的出身,卻並沒有給她一副花為腸肚、雪作肌膚的好性情。這一次,她在反覆思考究竟要不要就這樣默默無聞地選擇做一個逆來順受的賢惠媳婦兒受人欺負的一番糾結之後,果斷地撕裂了手中的一方紅帕,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家夫君面前:
“你便是洪臨峰?”
洪大公子抬起頭來,目光停留在自家新婚娘子手中握著的已經被她撕做兩半的帕子上,沉吟片刻,繼而頷首道:“正是。”
“你,你,你……你居然如此不尊重我。”蘇文翡被他這麼不緊不慢的溫吞性子逼得口乾舌燥。
洪臨峰略略思索了片刻,側著頭,奇怪地問道:“娘子何出此言?”
他,他居然如此大言不慚地稱呼她為娘子?!
在他這麼不尊重地行為舉止怠慢了她之後。
真是……好不要臉。
蘇文翡可以忽略掉自己此刻紅得幾乎都能滴出血來得面頰,用力地嚥了幾口唾沫,才重新發得出聲音來:“洞房花燭,人生大事。你既然娶我進你洪府的大門,現在卻又如此怠慢於我,可不就是不尊重我?慢待於我了嗎?”
只見洪臨峰聽罷此言,居然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回答道:“你說得也有理。”
“……?”這下子輪到蘇文翡無言以對了。
“那麼娘子意欲何為呢?”洪臨峰重新抬起眼來,甚是一本正經地望著她。
洪臨峰這樣直截了當的問法,反而將了正在滿腔怒火、忿忿不平地質問他的行為做法的蘇文翡一軍。
意欲何為?這要讓她怎麼回答?
難道讓她說,她會希望他認認真真地看著她、稱讚她的容貌、稱讚她的品行?還是要他坐在距離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彼此的呼吸就在對方的唇邊?……然後悄悄耳語、互訴衷腸?
不對不對不對!全都不對。
她並沒有如此期待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