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柔,見過丹塵子前輩。” 簡單一句問候,卻是充滿無盡苦澀之意。 羅塵看著那一臉絕望的豔美少婦,心中唏噓不已。 當年大河坊一眾修士,逃難般的來到泰山坊,在本地三大勢力面前頗有幾分卑躬屈膝。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 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可當羅塵帶著人離開泰山坊,另謀出路之時,霍家還不依不饒。少主霍虎聯絡汪海潮、散修塗山、流光坊柏家,以及羽柔這位築基真修,銜尾追殺! 那一戰兇險萬分! 南宮家被打得近乎凋零,羅天會亦損失慘重,羅塵不少熟識之人都死在了那一戰中。 那些仇人之中,汪海潮、塗山當場戰死。 霍家老少後來盡被羅塵王淵屠滅。 流光坊柏家也成了過往雲煙。 如今,就只剩下這羽家之主了! 在羅塵想著怎麼處置這女修的時候,羽家那一方的人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他們能夠感受到,羅塵那沒有收斂的靈壓。 即便只是淡淡一縷,也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環顧一雙雙看著自己的面孔,最後咬牙道:“丹塵子前輩,您是看上我這翼華山了嗎?若是如此,妾身願意拱手相讓!” 羅塵笑了。 這是言語激他,想讓他落人口實,得個以大欺小的罵名啊! 既如此…… “真的願意拱手相讓嗎?”他輕笑反問。 羽柔神色一滯。 這跟她所想的不一樣啊! 不是說羅塵還有個“火靈君”道號嗎,難道不該以德報怨,將過往仇怨,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嗎? 就在她措手不及的時候,羅塵忽的撇了撇嘴。 “算了吧!” “區區小型二階靈脈,我還看不太上。” “今日我只是來看老朋友熱鬧的,你們繼續!” 他這般一說,羽柔瞬間就鬆了口氣。 雖然有些波折,但還在自己預料之內。 如此一來。 她們所要面對的敵人,就還是隻有康東嶽那方人馬,以他們的實力,確有一拼之力! 然而! 當羽柔滿懷欣喜的尋找盟友的時候。 赫然發現! 之前還和自己並肩而立的兩位大修士盟友,不知不覺之下,已是悄然後退了數步。 羽柔從震驚之中醒悟過來,察覺到了這一幕。 臉上驚怒交加,幾欲喝罵。 “你們!” 那兩位大修士對她搖了搖頭,悄然傳音道:“莫上了丹塵子的當,道友難道聽不見他稱呼康東嶽為老朋友嗎?若真到了生死相爭的關頭,你不會以為他會坐視不管吧!” 另一人也擔憂道:“康家那邊多出來的築基修士,分明就是另一位金丹上人的人馬。這一戰,哪有那般簡單,分明是兩大金丹上人借康家之手,對付我們啊!” 二人相視一眼,默契的對羽柔說道:“一處靈地而已,生意哪裡都可以做,犯不著把命搭在這兒。” 語畢。 二人毫不停留,退回人群中,招呼著自家子弟撤離翼華山。 羽柔懵懵的看著這一幕,我欲死戰,爾等怎就投降了?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她羽家兩位築基,外加兩頭二階妖獸了。 這般陣容,如何與康東嶽相爭? 三人之間的傳音,看似隱秘,但在羅塵耳中近乎大聲嚷嚷。 他面容帶笑的看著這一幕。 此情此景,與當年丹霞保衛戰何其相似? 可能唯二的區別,大概就是羅塵當初有外援,以及羅天會有死戰之心吧! 沒有這死戰的決心,想保住家族駐地? 開什麼玩笑! 羽柔自然也發現自己成了眾人眼中的笑話。 此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身軀竟有幾分顫抖。 落在他人眼中,令人忍不住生出憐香惜玉之意。 康東嶽卻絲毫不為所動,踏前一步,築基五層的靈力波動全數激盪開來。 “羽柔道友,這翼華山,你讓!還是不讓!” 喝問之下,羽柔心神震盪,不由連退三步。 她彷徨中看向自家族人……所有人眼中,沒有一絲戰意。 到得此刻。 她也唯有一聲苦笑。 “既然如此,那便給你了吧!” 康東嶽點了點頭,“行,我給你三天時間,撤離翼華山,以全我兩家二百年鄰居之誼。” 羽柔苦笑,搖了搖頭就欲要回山。 圍觀人群看打不起來,也打算散去。 然而在這即將落幕之際,先前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