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伏龍山脈中一團清雲由遠及近,徐徐飛來。
雲團上,兩道倩影娉婷而立。
微風拂過,髮絲飄揚。
立於前方者神色平靜,似是頗為享受山間清風的吹拂。
而後方女子,卻是不住捋發,看似平靜的臉頰,眼眸卻是在不斷轉動。
「阿秀,你的心,不靜了。」柔和的聲音自前方女冠口中傳出。
張甲第揮手遣散家族修士,只帶著周珊珊跟了進去。
「如今看來,卻是方方面面,都與眾不同了。」
本來他的志向,不就是如此嗎!
至於所謂塵緣,所謂孤獨?
在不影響自己修行的情況下,何必去在意。
對她而言,家人朋友什麼的,真的沒感覺。
扁舟上。
改良後的四階御毒丹,終於成功了!
握著丹藥,羅塵回味著天璇的話,慢慢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廬山君拒絕了張甲第的挽留,帶著文秀打道回府。
採蓮島張家不足為懼,區區築基家族而已。
「那貧道就客隨主便了,阿秀,你就在這邊等一會兒吧!」
天璇一愣,隨後反問:「活著的意義不就是為了活著嗎?」
到底是妖族盤踞的妖海深處。
上百修士聚在一起,發出的聲音彷彿山呼海嘯一般。
羅塵見慣了大場面,對此不以為意。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已是極為長壽了。
採蓮島。
「既如此,那貧道就不再叨擾了。」廬山君行了一禮,就準備帶著文秀離去。
當真是物是人非啊!
曾經的接天蓮葉無窮碧,如今卻是殘藕敗荷冷清秋。
一時間,揪緊的心情也莫名多了一分闊達。
廬山君神識自是將身後情況全數收入眼底,神識傳音到文秀耳中。
築基真修壽元翻倍,精通養生之術者,也無法突破三百大限。
「以前只是聽天璇說張家自周珊珊嫁進來後,就越發興旺,那時只當是錢財人丁上的變化。」
「文秀境界未到,自無法做到不拘小節,形式也好,刻意也罷,至少斷了她回頭路。」
「師尊,何須如此決絕?」
她一個金丹中期修士是壓不住的,雖然本身也沒打算動用武力。
她本就在澎湖居住過很長時間,此間規矩一清二楚。
張甲第滿眼柔情的看著目不斜視的文秀。
「這也很長了,堪比我人族元嬰真人。」羅塵搖了搖頭,然後問起了他的家人朋友。
可羅塵卻不同,他是周家座上賓,同時也是張家的主家,有他出面的話,誰都要賣三分薄面的。
只不過,以前只是想著退讓,當退讓不成後,便想著逃避,直到以心慕大道之名拜入廬山君門下。
唯有習慣孤獨,方可砥礪前行!
廬山君現在所做,不過是幫弟子文秀提前一步而已。
等廬山君降落在文秀身旁後,她對羅塵微微笑道:「具體出發時間由你來定,所需符篆我會趕製出來,必不會耽誤你之大事。」
當和離書籤訂,折算後的靈石也送到文秀手中後。
「當年你替張甲第主掌採蓮島張家的時候,對內柔和,多有施恩之舉。即便你後來離開了,也從未虧待過他們。」
他記得很清楚,當初這座小島只有一條二階下品的靈脈,可如今以靈目術觀之,卻足有
二階中品,甚至隱隱要達到上品層次的靈氣強度。
羅塵的笑容漸漸收斂。
但廬山君並未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