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個人要這樣做的,不是嗎?除了你,我不能相信任何人。”
布利做了一個不一般的動作,似乎他想把一切都抱在懷裡。“我應當什麼時候動身?”
“一旦平靜下來就走。”佩利回答著,並將重力抵消器夾到胳臂底下走回了飛船。
布利慢慢地跟在他的後面,他以一種專家的眼光掃了一眼那架有些歪斜地停在那裡的直升機,將他的傳心輻射器塞到了口袋裡,然後關上了艙門。
在控制中心內,弗利珀已經把飯做好了。他和馬諾利大夫透過熒光屏已經看到了一切。
佩利用短短的幾句話向他們解釋了他下面的計劃。
“你以為這樣一來你就能取得勝利?”弗利珀搖著頭說道。“我已經告訴過你,我不在這裡跟你一起幹,我要回家,我要去看我的妻子和孩子。”
“你一定要理智,弗利普。”羅丹懇求著。“我們已經認識好久了。我肯定不會沒有理由地做任何事的。我想再向你解釋一下我們為什麼必須在這裡而不是在內華達發射場著陸。”
“你不能說服我。”
“地球上暫時的和平只是一種假象,”羅丹堅定不移地繼續說道,“有一點點風吹草動核導彈便會被髮射出去將地球毀滅掉。這種狀態難道要永遠地持續下去嗎?我們現在有機會進行干預。西方集團和亞洲聯邦在相互對峙著,我們現在是兩大國天平上起決定性作用的因素。我們後面有阿爾孔人難以置信的手段。然而,阿爾孔人的實力如果掌握在某一個民族的手中便會意味著自由的完結。這一點你一定要弄懂。”
“你知道人們會將你當作叛徒來懲治嗎?”
佩利傷心地看著他。
“許多人會這樣稱呼我,因為他們不理解我。但我不是叛徒。我現在已經不再是美國人,而是一個地球人。你起碼能懂得這個吧?”
“你本來也可以在內華達發射場降落的。”
“恰恰不行。我們將被迫進行自衛,像在這裡一樣。那時,在我面對著我自己的朋友們時我可能變得軟弱起來而被他們說服。這種情況在這裡我覺得是不會發生的,因為我知道如果我讓步將會面臨什麼。克雷斯特就意味著無限的力量,弗利普。阻止戰爭爆發的力量就在他的手中,因而也在我們的手中。當各大國認識到了他們正受著一個更強大勢力的威脅時,他們會忘記他們自己的衝突。他們甚至於可能會統一起來。”
“一個烏托邦式的空想,除此別無他物。”
“我們等著瞧吧。在飛碟著陸給世界帶來和平的故事中是有些真理的。克雷斯特之所以幫助我們是因為我們曾保證給他以健康和人身的自由。無論我們將克雷斯特交給誰,其另一方都會有理由感到受到了威脅。他們都會發動起這最後的一場戰爭。現在他們將保護自己。”
弗利珀疲勞地擺了擺手:“如果我想走的話你會放我走?”
“布利去取藥品和備件時會帶上你。直升機就在外面等著。”
佩利一擰開關便開啟了電能場。
“星塵號”的周圍這時已扣上了一口直徑為兩公里的不可穿透的大鐘,其下面是一個新人類的胚細胞,它的邊界今天只有幾公里長,但以後將以數千光年來測量。
第八章
萊斯利·龐德爾將軍素以在任何事物面前決不後退而馳名。作為美國空間研究指揮部的首長,他被他的工作人員所愛戴與懼怕。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隨時都有可能帶著憂慮去見他。他那尖刻的幽默很少表現出來,以至於那些帶有敵意的人說,他那特有的火氣有朝一日會使這位將軍送命的。
他正坐在他總部辦公室那沉重的寫字檯的後面。寫字檯上幾乎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通訊器材,中間還堆放著大量的紙張和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