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金屋藏嬌,你是要包我麼?”
“包你又如何?”
狠狠甩開被他緊握著的那隻手,蘇戀表情猙獰,冷笑道:“呵呵!你,包不起!”
“蘇戀,你是真的瘋到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好話,什麼是壞話了嗎?”
“你想告訴我,你在對我好嗎?”
“難道不是嗎?”
他是個不擅於表達的人,對誰好,對誰壞,往往只是做,很少用嘴說。唯一一次想要好好表達一下,可說著說著,似乎又變成了無休無止的爭辯。
“是,你對我好,真好啊!搶了我的代言,奪了我的房間,還要我對你感激涕零麼?你覺得,我有沒有這麼賤?”
蘇戀不是真的介意做不成沙柔的代言人,可是她卻真的介意他對自己所做的那些事,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她們之間的那個‘恩’,已經用金錢買斷了一切,但,他如此對自己下狠手,還是讓她忍不住傷心欲絕。
就算沒有那一夜,就唸著六年前,他就不能放自己一馬嗎?
“代言人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麼,說不是你的主意是嗎?說都是別人乾的,你毫不知情是嗎?你覺得,我會信嗎?”她不是吹毛求疵,可這麼不合情理的事情,要她如何相信?更何況,那一天,他不是自己也親口承認了嗎?現在,又想反悔不成?
“信不信由你,事實就是如此。”
該如何解釋,該如何說明,事實就是他確實不知情。可情理上,這個解釋也確實說不通,她不相信,也不難理解。只是,他的縱容,從來不是對蘇戀,既然他解釋了,那他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義務,至於她聽不聽,他無法左右,也不想去再費唇舌。
“可你那天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和慕希雅無關,都是你的決定,不是嗎?”
“……”
那一天,為了不讓她記恨慕希雅,他確實這麼說了。所以,當她將自己的所說的話抬出來堵自己的嘴,他除了沉默,也只能沉默。
“其實,你沒有必要來這裡的,如果,你這麼做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想要彌補我什麼,真的不用的。20萬的價碼,我覺得,賣得挺高了,你覺得不虧就行,不用再覺得虧欠我什麼。我說過了,銀貨兩訖,各不相干,我,不欠你什麼,而你,更不欠我什麼。”
“……”
他以為她不懂自己的心思,所以,他還在氣著她的蠢笨,可是,當這條理清明的話語一出,他終於明白,她懂的,她什麼都懂,只是故意裝做什麼也不知。
那天晚上的事,對她來說,真的什麼也不算嗎?如果真是那樣,那床上的落紅又算什麼?六年了,她從十八歲長到了二十四,那樣漫長的歲月裡,她的戀愛史一度空白,甚至,連一個傳說中的‘緋聞男友’也沒有。
這整整二十四年的時光,唯一在她蘇戀的人生中劃過濃黑重彩的一筆的男人,除了自己,還是自己。六年了,什麼都在改變,可他卻猛然發覺,她從未曾變動,一直在那裡,守在那十八歲的那一天,將所有最美好的一切都留給了自己。
他是個男人,血氣方剛,就算不感動,他也絕不可能完全沒感覺。 所以,他來了,來尋找那個心中的答案。可是,她如此冷絕的眼神,卻忽而讓他看到了另外一個蘇戀。一個撕去了偽裝,有血有肉,還帶點真實情緒的小女人。
或者,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錯看了她,以為她就是那種天生的小白兔,需要人保護,需要人呵護。可現在看來,他似乎錯的很離譜,窮衰倒黴的蘇戀,或者,也許,她的所做所為,只是在扮豬吃老虎。
他已容忍了她的一切任意妄為,甚至成全了她的20萬一夜的可笑戲碼,可現在,她居然又對自己說起那八個字,銀貨兩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