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言”幾句。
“放屁。”龐鎮山拍了餘胖子一耳光,罵道:“你以為他和你餘胖子一樣,大事小事都分不清麼。”
餘胖子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捂著被打腫的臉,哭道:“我這就去尋他,鏢頭息怒。”
“不用了。”半家裡響起一個冷硬的聲音,只見一個瘦高個兒落了下來。
陳半年將手裡提著的東西扔在地上,正是一具屍體。
陳半年向龐鎮山說道:“鏢頭,死的是劉光頭。屍體是在客棧前門大道上發現的。全身沒有傷痕,屬下剖腹驗屍才發現,他的肝膽俱裂,想來是被嚇死的。”
龐鎮山看了地上的那具屍體,以及陳半年拎在手裡的那早已四分五裂的肝臟膽囊,不由得皺起眉頭。
陳半年見龐鎮山沉吟不語,便繼續說道:“鏢頭,看來我們又被人盯上了。”
龐鎮山沉默著點了點頭。
餘胖子忽然插口道:“陳半年,你似乎還欠著劉光頭二十兩銀子吧。”
陳半年眼光一閃,怒道:“餘胖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餘胖子的臉被龐鎮山打腫了,說話有些不便,只得捂住腮幫子尖聲說道:“你陳半年的摧山掌又精進了啊。”
陳半年雙目圓瞪,直視餘胖子,喝道:“餘胖子,你是何意。難道你想說劉光頭是我殺的麼?”
餘胖子冷哼一聲,“未必不是。”
陳半年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餘胖子道:“你——”
餘胖子正待再說什麼,龐鎮山怒喝一道:“夠了。都給我閉嘴。”
龐鎮山在鏢局裡的威望頗高,本身的功夫也是一流,所以鏢隊裡的人都敬畏他。餘胖子雖一向與陳半年不合,但在龐鎮山的高壓下到也不敢有所動作。今日也是餘胖子平白捱了一掌,而陳半年受到了龐鎮山的嘉許,這就讓餘胖子心理不悅了。
龐鎮山的目光冷如寒冰,直看得餘、陳兩人唇齒髮涼。
龐鎮山壓下吵鬧中的兩人,問道:“趙八斤,你說說,劉光頭安排住在何處。在他死前,你可曾聽到什麼異動。”
趙八斤長相普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唯一的特徵便是留了一小撮八字須。趙八斤為人狹癩,從不輕易摻入任何爭鬥,而且除非有人開口詢問否則絕不開口吐露任何事情。這會兒龐鎮山出言詢問,趙八斤便恭恭敬敬地說道:“劉光頭和我堂弟趙九鬥都安排在客棧的後廂通鋪。或許找我堂弟前來一問,或許能知道些什麼。”
“把趙九鬥叫過來。”龐鎮山吩咐趙八斤道。
趙八斤應諾走了,半晌之後帶上來一個和他一般高瘦的灰衣男子。
“小的趙九鬥,參見大鏢頭。”那灰衣男子一見龐鎮山便要下跪,龐鎮山擺了擺手示意他站著回話就行。
“趙九鬥,我問你,劉光頭不是和你住一個廂房,怎麼會死在前門?”龐鎮山冷眼直視趙九鬥,細心留意著對方的神情變化。
趙九鬥甫一聽到劉光頭死了,臉色驀然一白,顯得是嚇到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慌亂道:“小人也不清楚,他、他、他為什麼會死在前門。不是,這不是小人殺的。”說著趙九鬥又要下跪了。
龐鎮山沒來由地一陣浮躁,老子又不是縣太爺,你老跪個什麼勁兒。
“好好答我的話,我又不是縣太爺,你跪什麼。我何曾說過是你殺的。你仔細說清楚,劉光頭的今晚的動向就成。”
龐鎮山不滿在看了趙八斤一眼,趙八斤老臉一紅,知道鏢頭這是責怪自己將這沒膽的親戚弄進了鏢隊。趙八斤本想這趟鏢不過是平常的鏢,想來拉上自己這閒著惹事的堂弟一起走這趟鏢,好歹能多混一份鏢錢。
趙九鬥本來只是偷雞摸狗的混人,因為身子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