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個幹什麼,”見話題扯到自己身上,姬海苦笑一下,“我對男人又沒有興趣。”
“你當年可是我們白眉一枝花……好了好了我錯了,你沒這個稱號,但聽了這訊息就沒點危機感麼。”青榮擠眉弄眼,“現在姑娘都把媚眼拋給人家了。”
“在這裡,我只能看到你的臭臉,就是有再多的姑娘我也看不見。”姬海語氣平淡,“你不是會關心這種無聊事情的性子,那人能入我們青榮大人的眼,肯定不是因為長相。”
青榮沉默了。
哪怕對方被關在這裡許久,直到世人淡忘……他還是足夠了解自己。
青榮之所以知道那個小部族出身的難民,還是因為下面的兵營報上來的結果——是來聯合請賞的。
那叫霍霍的年輕軍醫。
以一人之力,治療積壓的傷病員,救人無算。有一些原本已經被放棄的重傷患都被他從生死線上拉了起來,的確可以說立下了大功。
而讓青榮在意的,還有另一個細節。
被那軍醫治好計程車兵。
各個感激涕零泣不成聲……康復後前來送禮與羊皮錦旗的人,據報告說甚至都把對方行醫的營帳給擠塌了……如果他不是一個軍醫而是一個統帥的話,士兵們恐怕都要為他上陣殺敵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有這麼誇張嗎?
青榮很無語。
如果不是下屬報告中說,這軍醫的確手藝高超、醫德過人值得信賴……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在繃帶上面下藥了。
沼澤地特產的那種。
但換位思考,青榮覺得如果是自己被人救下性命,那的確怎麼感激都不為過。
他之所以在白眉氏族。
也是因為如此。
可是……
“可是,你為什麼只挑這種事和我說呢。”被綁在柱子上的年輕人,微微抬起垂著的頭,如此問道。
“姬海,你就別為難我了。”青榮繼續苦笑,“族長說了,這次獸災的情況不讓我告訴你,也叫你別操心——上次事發之後,巫馬伯伯就警告我,要是再有下次,連我也不能見你了。”
姬海無聲輕笑一下。
上一次,巫馬在會上力排眾議,決定救濟落難的閃東部族……這一訊息,正是青榮偷偷過來告訴姬海的。
見到好友的模樣,青榮猶豫道:“姬海,你也不要怪巫馬伯伯……”
“我知道。”年輕人打斷他,只是低聲說:“其實,我很為他驕傲的。”
“你說反了吧……”
“沒有,因為我……沒有什麼值得他驕傲的地方。”姬海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