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中,讀出些許的變化。
哪怕那人意志堅定,懂得考慮大局。
能夠強行壓下衝動。
但是,人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再怎麼完美的偽裝,從內部攻破的時候,總是脆弱的。
到時候,只需要些微的裂痕。
伊爾斯就能捕捉到其中的異樣氣息……這才是所謂的獵犬幫。
遠處的小屋中,瀨戶的心也咯噔了一下。
這個獵犬幫的男人,最後的幾句話,特意拉高了聲音,要讓所有的人都聽見。是以小公主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還沒有動手,但心理攻勢其實已經開始了。
甚至,這個時候,壓力還要更大。
因為,等到伊爾斯動手,再怎麼樣反抗,事情都已經無法挽回;但如果是現在,那就好像還有搶回遺物的希望,充滿誘惑。
對方拖延時間,是故意的。
瀨戶完全能夠理解伊爾斯的用意。
換位自處,對她而言。
這就相當於在自己的面前,侮辱母親與巴彥老師。
雖然,沒有人敢侮辱石魔。
雖然,那位無角人是面對侮辱,也能如清風拂面的人。
但是,作為女兒和學生的自己,卻絕做不到倘然自若。
如果真的有人敢這麼做。
那麼她哪怕是拼盡全力,用最深的狂化榨乾所有生命潛能,也要一刀劈在對方的頭顱上。
想到這,瀨戶摸了摸腰間的刀。
那是無名者送給她的,開頓城級別的練習用直刀。
甚至,小公主想到。
雖然無名者只是個便宜老師,這把直刀據他說也是“儘管使,用壞了算球”級別的消耗品……但要是真的有人像對待影人頭盔那樣,對待這把兵刃……
如今的她,也願意為之拼命。
否則,就太屈辱了。
對方幫助她,他可以不在意。
但自己,卻不能坐視不管,將好意視為理所應當。
同理,瀨戶毫不懷疑,如果現場真的有水部落中人,他們必定會露出破綻。
小公主示意蒼翠把舊世界弩的‘望遠鏡’給自己看看,工蜂無奈讓開。
她鎖死弩機,免得誤觸。
卻是將鏡頭,轉到了路夢身上。
視野中,那個白髮青年揹著手,面對著手持頭盔的伊爾斯。
瀨戶的角度,看不清無名者的表情。
但是,她注意到,路夢背在身後的手,在輕輕捻著指尖,似乎有些緊張不安。
——小公主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她知道,剝皮人中,確實還沒有沼澤忍者。
按理說不用擔心。
但是……如果真的和推測的那樣。
無名者本人,就是前代影人的傳承者!
教導技藝、臨終囑託、家族使命……這份關係,是其他人都比不了的。
換句話說,換作任何的水部落中人在此,都沒有他現在承受的壓力大!
瀨戶一邊擔憂路夢衝動出手,暴露身份。
另一方面,卻又覺得:如果真的如此,她也毫不意外,只能支援。
路夢的視線,略過那頂前代影人頭盔。
他回身看向剝皮人們,他們的表現很正常,只是不忿獵犬幫如此欺人,但沒有多餘的感情。
他們在等待自己決定,要不要聽從伊爾斯的命令。
“伊爾斯。”
路夢又掃了一眼他身後的獵犬幫眾,沉默一下,忽然開口道:
“你帶著這麼多人來,不只是懷疑我剝皮人吧?”
伊爾斯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