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使得旁人被他驚人的氣場所震懾,忘記去計較他的狂妄。
白大褂的男子道:“手術的成功率只有十分之一,任何的後果我承擔不起。”男子說話,冷冷的,淡淡的,不像勸也不似推託責任,更不是在建議,只是沒有感情地稱述一件事。
尹正依舊盯著司徒靜王的背影,說:“總統閣下,您在猶豫什麼?別說是十分之一,哪怕只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我認為也值得賭一把,總好過他繼續當個廢人。”他的語氣不加修飾,犀利而尖刻。昂一昂頭,帽簷下露出一雙血性的眼,接著說,“如果您需要的是事後有一個人來承擔後果,那麼容我不自量力,毛遂自薦。”
“如果手術失敗,他會徹底成為一個廢人,不會再有復原的可能,能保住的只有命。”司徒靜王低沉地說了一句,近乎是不近人情的。
尹正考慮都不考慮,說:“如果他真的廢了,我就一槍斃了他,他這個人,怎麼能以一個廢物活在這世上。至於之後,您可以以謀殺罪判處我死刑。”
“你這是興口而談,還是深思熟慮?”
“哼,我這人雖然有很多野心,但對別人的霸業沒多大興趣。您就當我是深思熟慮吧。”
尹正咧開嘴角,咬著菸蒂的潔白牙齒泛出冷冷的光澤,使他冷笑起來別有風味的邪氣。
司徒靜王沒有轉過身來,還是面對著落地窗外的庭院景緻,還是背對著尹正身姿素靜,聲音清冷而平穩:“尹少將,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希望你以後都不會忘記,從今天開始,司徒空是你唯一效命的物件。”
一直以來,司徒靜王都是個捉摸不透的人,外表永遠是平靜淡漠,手段從來都辛辣狠毒,感情悄然而逝,幾乎察覺不到他這個人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
今時今日,尹正面對這個男人,並沒有完全領會他的意思,不過他這個人向來不會去過於認真地糾結這種方面。
說穿了,他是辦大事的人,小細節方面總有點馬虎。
“老頭子,難怪人人說你老奸巨猾。”尹正用兩根手指夾住帽簷小幅度地挪了挪位置,臉上掛著不拘小節的笑容,“將來如果司徒空要我殺了你,別怪我呀。”
“哼,敢這樣稱呼我的,只有你一個。”
【224】
“於是,手術沒有意外地成功了?”摩天大樓的天台上,風獵獵地刮,鴉在風口裡吐槽地說,肩膀上扛了把狙擊槍,是剛誕生的最新款,連型號都沒決定。
隔著幾步之外,夙半趴在天台欄杆上,抽著煙,眺望遠方,那雙紫色的眼睛被煙霧暈染得有些頹靡:“意外還是有的,不過……”
“說話不要吞吞吐吐呀,夙大人……”鴉繼續吐槽,夙眼角斜視他,詭異地笑了笑:“不過,腦袋肯定是恢復了,說不定比以前更聰明伶俐了……鴉大人,面對這麼棘手的人物,我們是不是應該有點自知之明,馬上撤退?”
“你為什麼不在那三個月裡好好和人家培養感情,和對手搞好關係也是一種有效的戰術,但是你每週跑三四次,卻連勞務費都沒拿到,虧了啊,夙大人。”怨念……
“哎呀呀,說不定我其實是那邊的臥底,所以跟我在一起行動很危險的,鴉大人,你怕不怕?”微笑……
“你不應該砍掉一隻手,你應該割了你的舌頭。”怨念……
“殘疾人也是有人權的,不要觸痛別人的傷疤嘛。”微笑……
“咳咳,打擾兩位聊天了,我說,再過五分鐘,尹正的車子應該就會經過你們面前的那條高架,看準了,是布加迪威龍。”
兩人的耳麥中響起一個懶散的,老氣橫秋的聲音。鴉和夙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同時嘀咕:“在下面喝茶的某人,麻煩體諒下上面吹冷風的我們!”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