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渾身懾人的殺氣讓保鏢們自覺給他讓道。
張亮打了個哈氣,看看手錶:“好像是慢了點,下面都佈置好了?”
“廢話!我都來回檢查三遍了!”楊帆今晚的脾氣有點惡劣,雖然他平常脾氣就很差,惹毛了絕對會把人大卸八塊直至206根骨頭全部拆散,但是今晚,他尤其沒耐心,“媽的!磨磨蹭蹭幹什麼,救個人還有什麼花頭好搞的,又不是寫牽牛花日記!”
張亮撲哧一聲笑出來,想起某年暑假,楊帆交的植物考察作業居然是牽牛花養殖觀察日記,笑掉全班大牙。上帝是公平的,給了某人一些天賦,某些方面就必然會有點缺陷,楊帆在某些方面的小白實在很容易變成娛樂大眾的笑柄,當然,其本人不這麼認為就是了。
“你在地下室不也搞了很多花頭準備伺候他們?”張亮忍住笑意,說。
“那是伺候你的!媽的,我出去看看!”楊帆跺腳,像頭霸王龍似的轉向大門,快要走出客廳前,又大叫,“你們誰也別去地下室,不然丟了小命,我不負責!”
封老大笑道:“你們確定,今天晚上是他們動手的時機?”
楊帆惡狠狠地咂嘴,“不是我確定,是司徒空說的。那傢伙要是會算錯時機,我頭可以割下來送給那幫傢伙!”
叫囂的聲音消失在客廳大門外,張亮伸長脖子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院子,長長吁了一口氣,嘴邊勾起無稽的笑容:“封老大,你說喜歡上一個人,是不是會讓人盲目親信那個人?”
封老大笑得有點深奧:“因人而異吧。”
“啊,是嘛。”張亮索然無味地扯扯嘴角,繼續低頭擦拭他的愛槍。
另一邊,楊帆來到室外,氣候帶著龍凰城夏夜特有的低悶,甘草的芬芳在空氣中濃濃的,像打翻了的香水久驅不散,裝飾燈把院子各處變得幽暗詭異,又或者原本是一種情調,但因為楊帆的心情比較浮躁,看待那些紫氣騰昇的夜露在燈光裡漂浮也覺得十分礙眼。
由於預料對方會在今夜下手來救人,封老大早做好了完全的部屬來迎接他們的“客人”,別墅四處都隱藏著待命的私人武裝僱傭兵,而負責排程與指揮他們的正是楊帆和張亮。
即便如此,楊帆依然覺得心頭有股熱氣難以宣洩,非要殺幾個人,見了血才解氣似的。他像頭孤狼一樣,敏銳卻孤僻地走在圍牆下的角落裡,探查著防盜系統的運作情況。
夜裡沒有一絲風,古怪的寂靜讓他越來越擔心那幫傢伙或許已經潛入進來了,以他們不知道的方式,比如“穿牆術”、“隱身術”等等,好像他們的敵人會使用魔法似的,讓人不安。
他站在一處暗角,遠遠地觀望著大門那邊燈火通明下,換崗的人正在交接。
“裳重怎麼還沒回來,掉茅坑裡啦!”
“啊?他上個廁所還沒回來?”
“算了別理他,到換班時間了,他的崗我先站著,你們進去吧!”
楊帆看見有三個人交接班以後,錯落地朝房子裡走,那三個人很輕鬆,似乎是準備回到裡面休息去的。楊帆直覺性地視線跟著他們走,微微蹙眉,有些在意起來。
他想起封老大說,他的私人武裝僱傭兵都是從伊拉克或南美叢林退役的職業士兵,他們退離了真正的戰場後成了自由身,專門為願意贍養他們的豪門權貴效力,他們的體格大多精瘦矯健,面板也曬得黝黑髮亮。
楊帆看著黑夜中那三個黑乎乎的人幾乎隱沒在夜色中分辨不清輪廓,他大步走了過去。
“你們等等!”
清脆尖銳的聲音穿透夜間低悶的空氣,三個僱傭兵停在半路上,紛紛回頭看他。
楊帆二話不說,衝到他們面前,直接摘掉了其中一個人的帽子,亞麻色的頭髮在夜晚格外醒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