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了身體:“這麼說,是謝大哥遭遇強敵?他現在人在何處?謝大嫂又在哪裡?他二人可有後人?現在何處?哎呀,當初應該聯絡我們,為何一聲不吭?”
她一口氣問了這許多問題,把林儉問得呆了:“嘎?”
“竹君,”沈白山見她情緒波動,忙搖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你問這許多,讓林小哥一時如何答起?”
“那好,”李竹君平息一下情緒,慢慢問:“謝大哥如今可安好?”
謝大哥?謝懷恩眉心一跳,預感這人肯定與自己有關,不禁豎起了耳朵。
“哪個謝大哥?”林儉一臉茫然。
自腦海裡把他所認識的,父親的好友全部梳理一遍,一個姓謝的也找不出來。
“謝添啊!林大哥不是是自己世代在謝家為僕嗎?算起來謝大哥也是你的主子,你怎會不知他是誰?”李竹君心中焦躁,這時也顧不得失儀,索性直言不諱了。
“嘎?”林儉再次愣住。
能被林甫之示為主人,對外以家僕相稱的,這世上只有一個:鳳九天!
“外子與謝大哥相識時,他正新婚,攜妻子在豫州的東江湖畔遊玩,彼時正是林大哥擔任守衛。”李竹君狐疑地望著林儉:“你不知道?”
林儉望了一眼李竹君,略略遲疑,決定如實相告:“伯母,我想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什麼誤會?”
“如果所料不差,伯母所謂的謝添謝大哥,應該姓鳳。”林儉答得很婉轉。
“鳳?”謝懷恩皺眉:“在安南,鳳姓可是皇族。”
“是,”事情已過了這麼多年,而影都又向來超然物外,與世無爭,因此林儉也就沒了顧忌:“更確切的說,伯母當年遇到的應該是先帝,名諱上鳳下九天。”
“鳳九天?”李竹君低喃,笑意消失。
就算再孤陋寡聞,身為影都重要一員,安南皇帝十七年前那場手足相殘的往事,還是有所耳聞的。她只是怎麼也想不到,當年的丈夫的結義兄弟,居然貴為一國之君。怪不得後來無論怎麼多方打探,再也找不到謝添的訊息。
林儉據實以告:“先帝生前曾數次遊江南,想必謝添是他曾用的其中一個化名,晚輩年幼所以不曾聽說。”
“梅妃?”李竹君苦笑:“失禮一下,請問梅妃芳名可是梅沁雪?”
“是。”
這麼說,她所言非虛,果然是先帝故友了。
“那麼,她現在何處?”李竹君猶豫良久,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抱歉~”林儉垂下頭,補了一句:“家父也是此役中不幸亡故。”
這是他第一次對外人提起父親的死因,難免情緒激動,悄悄握緊了拳頭。
室內餘下個人雖不識鳳九天,但既是李竹君夫妻的故友,聞聽遭此變故,也是心情沉重,一時都陷入沉默。
“再冒昧地問一句,”沉吟良久,李竹君嘆了一聲,語氣裡有淡淡的期待:“梅姐姐可有後人?”
世上有什麼鬥爭,比宮廷風雲,江山更疊更血腥和殘酷?所謂覆巢之下無完卵,梅妃倍受寵愛,皇帝既歿,她及孩子又怎能倖免?這麼問,不過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而已。
直到此時,林儉一直緊繃的情緒才鬆懈下來,唇角微掀,揚了個溫柔的笑容:“梅妃體弱,原非易孕之體,據說與先帝南遊時得遇神醫,得了良方,慢慢調養,終於育有一女,僥天之倖,公主現在還活著,且目前正住在影都。”
謝懷恩心道:“果然如此!
自從在長安,墜兒頻頻遇險,數度被人暗殺,劫持,身邊又暗藏著高手保護,赫連淨雲不惜一切也要爭取娶她進門……這一切的一切,讓他隱隱猜到墜兒的身世絕不簡單。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