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紀小蠻臉一紅,垂下頭:“家裡人太多。”
“恩,”謝懷恩點頭表示瞭解,很有風度地欠了欠身:“我正在吃飯,一個人獨飲有些無聊,墜兒姑娘要不要進去陪我喝一杯?”
“好啊好啊,逛了大半天還真是餓了!”紀小蠻眼睛一亮,生怕他反悔,急急忙忙往店裡衝。
謝懷恩撇唇,慢條斯理的跟著。
呵呵,剛想下河捕魚,馬上有人送網,這可不是天助他嗎?
上到二樓雅間,看到滿桌的菜餚,紀小蠻驚歎連連:“哇,這真的是你一個人吃的?也太奢侈了吧?”
謝懷恩眼角微微抽搐,剛想過去坐,紀小蠻已經一屁股做了他習慣做的那個老位置,手一伸已摸到酒壺,低頭一嗅:“嘖嘖嘖,沒事那三十年佳釀喝著玩~”
真敗家!當然,這話她很聰明地方到肚子裡,沒有宣之於口。
不過,即使她不說,謝懷恩也知道她下一句要說什麼?
“要不要喝一杯?”謝懷恩皺了皺眉,老大不樂意地在紀小蠻的對面落座,執起壺。略帶嘲諷地說道:“這可是三十兩銀子一罈的哦。”
嗯,他喜歡掌控全域性,這樣背對著門,又看不到街,雖然並不怕人偷襲,卻給他一種很被動的感覺,不爽。
“那就,稍稍喝一小杯吧!”紀小蠻本想推脫,後來一想,今晚她還是很需要一點勇氣的,喝杯酒沒準腦子一熱,就豁出去了。
謝懷恩也不說破,壺身微傾,幽綠晶瑩的酒液如一條翠線,優雅而流暢地落入杯中,很快注滿一杯,滴酒不漏。
他的動作徇徇然,從容不迫,再配上絕世容顏顯得清儒雅緻,讓對面的紀小蠻忽地生出一種自卑感——看吧,這就是世家子弟侵淫多年,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優雅與高貴。
公主又怎樣?像她這樣在菜市場長大的女孩子,甚是編的再華麗也永遠學不來那種氣勢與姿態。
謝懷恩替兩人斟完酒,端了杯滋地一聲幹了。
紀小蠻本還想說幾句祝福的話,跟他碰一下杯,醞釀一下情緒,這下只能尷尬地舉在半空,“呃,謝公子酒量真好。”
“我乾杯,你隨意。”謝懷恩笑了笑,又斟了一杯,照舊是一口乾。
“哦。”紀小蠻訕訕的舉杯就唇抿了一小口,辛辣的味道直衝喉嚨,嗆到了,只能彎著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哇,這酒還真是烈啊!跟他以前喝的那些啤酒和香檳完全不能比。
“怎麼,你不會喝?”謝懷恩有些意外,放下杯子望著她。
“呃,”紀小蠻咳得滿面通紅,好像把整個肺都咳出來一樣,一直手趴著桌沿,另一隻手胡亂揮舞著,示意有話慢慢再說。
“對了,”謝懷恩望著他的後腦勺,忽地蹦出一句:“還沒恭喜你成為高將軍的義女,以及即將嫁入赫連世家。”
“嘎?”紀小蠻一呆,剛剛才順過來,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咳岔了氣。
“不要緊吧?”謝懷恩蹙眉,忽地傾身過來,大掌在她背上輕輕一按,一股柔和的熱力自後頸直竄而入順著經絡在體內遊走,很快散到四肢百骸。
“謝謝!”紀小蠻緩過氣,低聲道謝。
“不要緊。”謝懷恩見她無事,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那個,”既然他主動提起,紀小蠻就打蛇隨棍上:“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一事不明,想向謝公子請教。”
“哦?”謝懷恩頗感興趣的挑了挑眉,示意她說來聽聽。
“上次在貴府廚房,謝公子說過的那些話還有效嗎?”紀小蠻鼓起勇氣,坦率的問。
“什麼話?”明知她指的是什麼,他偏不說破。
“你說,只要我有需要,儘可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