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因此責怪母親。仍該相親相愛,持家和歡。
李靖聞見哪吒忽然異常懂事,不覺悲從中來,自責不已,言道:“子不教,父之過,終是為父有虧於你,若你我父子早早知心,何至有今日之傷。”一家人哭罷多時,殷氏夫人眼瞅著李靖執拗非常,知其決心已定,尋思不若暫用緩兵之計,穩住李靖,他日再作計較不遲,料想李靖真情流露,還有悔改之意,遂哭道:“常人犯法,尚須過堂候審,即使鐵證如山,罪不容恕,下判之時亦須是秋後問斬。我兒原是你李靖親子,如何便容不得三時五刻,李靖你何其心狠!”
正如殷氏夫人所言,哪吒畢竟乃是李靖親子,有道是虎毒尚不食子,李靖亦喜哪吒的赤子之心,有如何當真願殺親兒?即聞殷氏之言,李靖本無異意,面上卻不得不故作怒色,說道:“便容這孽子多活些時日。”隨即拂袖而去,殷氏夫人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我兒寬心玩耍,有為娘在,你爹殺不了你。”哪吒心中暗歎一聲,他今日得見那匠人一家慘況,自覺罪孽深重,確有了還命之心,就算真地有苟活可能,自己的心卻也難捱!。
未一日,竟有鎮元大仙法旨傳下,李靖豈敢違抗師門之命,擅殺哪吒?李靖心中苦笑,尋思:“這下殷氏可高興了,本將亦不必天天受其騷擾了。”一念未絕,又有女媧娘娘法旨傳下,大意與前者相差無幾,無非說哪吒本為靈珠子轉世脫胎,尚有重任,未可輕殺。話雖如此,即使沒有師門法旨,李靖也不敢不賣女媧娘娘一份情面。李靖感慨之餘,尋思:“這小兔崽子本事不大,門路倒不小,竟可勞動兩大聖人為其說情。”
有了這兩道法旨,李靖本人未嘗不是暗鬆了一口氣,然而如何安撫民意,妥善處理,委實叫李靖實在為難,李靖一向為官清廉,愛民如子,否則總兵官的兒子打死一個匠人,其家人如何敢出首告狀。且說李靖一時沒個好注意,正苦思冥想之際,殷氏夫人忽然來見,喜道:“那枉死的匠人卻已死而復生,老爺卻是不必為難了。”
李靖自是不信,正分說之間,忽有門子來報:“門外有一匠人求見,說有要是分解。”李靖猜出來者是誰,忙道:“可請進來。”少時,匠人進來,伏身相拜,說道:“李總兵大恩,小在沒齒難忘。”李靖心下驚奇,忙問其故。原來當日胡盧遣應龍往地府一行,應龍至地府見到狴犴、螭吻,把來意說明。狴犴和螭吻相視一笑,說道:“那匠人本就因吾龍族而死,吾二人深感其義,本待許其一世富貴,如今看來卻是有欠考慮了。恰逢地府人手尚嫌不足,不若留其在地府當差,助其成鬼仙,以償因果。料想對方並無異意。不知兄長意下如何?”
應龍答道:“全憑兩位賢弟做主。”當下狴犴、螭吻遣人把匠人喚來,說道:“你本陽壽未盡,命不該絕,奈何月缺無常。枉死於那李哪吒之手。然天道有憑,你捨生取義,卻自有果報,說來倒是一樁莫大地機緣,陳塘關總兵李靖素來愛民如子,不肯讓你枉死,有意讓親兒為你償命,然則哪吒卻非比常人。乃是媧皇宮靈珠子託世,身負重大使命,命不該死。作為被償,特許你在地府當差,修那鬼仙,即使限於姿質。未有所成,亦可免去輪迴之苦;你之家人,亦將有李總兵派人負責供養,百年之後,若你修為有成,還你舉家一個仙道正果!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匠人猶豫片刻。終道:“於陽世間遍素聞判官大人鐵面無私,即是判官大人開口,小人並無異意。只是願以此身軀,再見父母妻兒最後一面,未知大人是否可以成全。狴犴笑道:“這有何難?所幸你屍身尚完好無損,本判官便特許你還陽七日,和家人暫聚作別,順便可了結一下和哪吒之間的恩怨,彼時自還你的正果鬼仙。”
如此一來。那匠人還家之後,述說情由,雖然七日之後仍須回到地府,但是已非橫死,甚至某種意義上卻是相當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