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籬眼淚掉的更厲害了，不斷地劃過臉頰掉到沙發上：&ldo;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啊……總是纏著你……我只是想讓你多陪陪我。&rdo;

&ldo;不會，我只會愛你，和更愛你。&rdo;紀東凌說。

鍾籬止住了眼淚，看著紀東凌不說話。呼吸因為情緒激動而變得急重，她忽然覺得好睏，覺得這樣待著就很好。

&ldo;對不起。&rdo;紀東凌說。

鍾籬已經閉上了眼睛，輕聲問：&ldo;你道歉幹什麼？&rdo;

&ldo;我當然要道歉，沒有給到你要的安全感，是我的錯。阿籬，對不起。&rdo;紀東凌再一次道歉。

鍾籬睜開了眼，她真的困得不行了。她從來沒覺得，紀東凌的聲音原來這麼好聽，這麼催眠。

&ldo;沒關係，我原諒你。&rdo;鍾籬說完，又閉上了眼睛：&ldo;我好睏啊……&rdo;

&ldo;那睡吧……&rdo;

鍾籬睡著了。

紀東凌毫無睡意，坐在地上撐著下巴盯著鍾籬的臉看了很久。

他知道，鍾籬今晚一遍又一遍的唾罵，以及反覆的提問，都是鍾籬藏在心底裡一直沒對他說的話。

讓自己的女人，因為自己哭成這樣。

他確實是個人渣。

早上，鍾籬摸著額頭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身上穿的，是大了好幾個號的男士襯衫。

不用想，肯定是紀東凌。

她的衣服已經洗乾淨掛陽臺了，但她不穿。

從衣櫃裡翻出紀東凌的t恤，去了浴室。

收拾乾淨出來，鍾籬就注意到了從廚房傳來的米香。

是粥。

鍾籬剛好餓了，盛了一碗轉身就看到冰箱上的便利貼。

&ldo;醒了給我電話。&rdo;

簡單六個字，寫的龍飛鳳舞。

鍾籬在房裡溜了半天，才找到手機，打過去：&ldo;早啊。&rdo;

&ldo;你醒了？&rdo;紀東凌問。

&ldo;嗯&rdo;鍾籬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麼餓過，暫時不想和紀東凌聊天，只想喝粥。

&ldo;我煮了粥。&rdo;

&ldo;知道啊，吃著呢。&rdo;鍾籬說。

電話安靜了片刻，紀東凌又開始報備現在在幹嘛，等會又要幹嘛。

鍾籬漫不經心的聽著，等紀東凌報備完，就一句&ldo;你忙吧&rdo;然後掛了電話，喝粥。

原本鍾籬還不太在意，直到她發現，紀東凌每天都會打兩三個電話說著這些事的時候，鍾籬有點搞不懂了：&ldo;紀東凌，你跟我說這些幹嘛啊？&rdo;

電話那邊，紀東凌停頓了片刻，說：&ldo;我沒辦法陪你，那就讓你知道我在幹什麼。&rdo;

鍾籬心臟跳亂了一拍，她忽然聽不到周身的所有聲音，耳邊，只有紀東凌那徐徐溫柔的嗓音，帶著一點沙啞，說：&ldo;阿籬，我愛你，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rdo;

鍾籬瞬間紅了眼眶，睜大眼睛沒讓眼淚酸出來，夾著鼻音說：&ldo;我也愛你。&rdo;

此後，報備電話不再是紀東凌單方面打給鍾籬。

鍾籬也會打給紀東凌。

以前只會有事才打的電話，現在想到對方了就打。

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今早不想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