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不在?
我拍了拍身上的雪,難道……鋪子出了事?我放下肩上的書包,合上房門,快走了幾步,朝鋪子趕去。
耳邊的風呼呼而過,吹來凜冽的風,讓人感覺有些刺痛,那風灌進耳朵裡,像是要把耳朵整個扯掉一般。腳一滑,整個人重重的摔在雪地裡,顧不上疼,連忙爬起,朝著包子鋪跑去。
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店門前,抹了抹凍得流下來的鼻涕。
那棕紅色的店門緊閉著,門上落了鎖。鎖上積攢了些雪,說不出的冷清,看著周圍一片蕭索的景象,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有些發懵,愣了一會,才想起,興許唐木已經回家了。來不及多想,趕緊朝著家的方向會跑。
……唐木已經回家了……
千萬。
……
可是。
跑到家門前,那虛掩著的門依舊是我走之前的那副樣子。
看著打在雪地上的影子,斜斜的被拉得很長。從未有過的寒冷一下子傳到了四肢百骸,遏制不住的想打哆嗦,好像那寒氣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密密的從頭頂罩下來,怎麼都躲不掉。
原地踱步了許久,才走到隔壁王嬸子家門前,輕輕地拍了拍門。
“……嬸子。”
過了好一陣子,門才開啟了。
屋子裡出來了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手上端著燈籠,照了照。
“是小水啊,這大冷天的瞧你這滿頭大汗的……”
“王嬸子你見到唐……”還沒等我把話說完,便聽那人,似是瞭然般搶先開口道:“是想問唐木吧?”
我緊張的點了點頭。
“今兒中午,他見他和一個老人離開,怕是聯絡上了家裡人,走的也匆忙。”
“走了?”
……
額上的汗緩緩地順著臉頰流下,冷風一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嬸子朝我笑了笑,眼神還是不自主的停在我右半邊臉上許久:“小水啊,你也別嫌棄嬸子我多嘴,都聽人說傻人有傻福,我看那,你這醜人有時候挺也有福的。”
“?”
王嬸子朝我笑了笑,那笑容更多的夾雜了些鄙夷,接著說道:“單不說唐木那小子不嫌你是個醜小乞丐把你帶回來這白吃白喝情分的養到現在,就衝他這人走了,還給你撇下了這小店和這屋子……這等的便宜我們啊……上哪裡去佔……”
我站在門前,扯嘴笑了笑,點了點頭,是挺有福氣的……
不想再多停一秒,慌忙轉身,湊手擦了擦臉上的汗,這一摸才知道原來汗早就沒了,狠抹了一把眼睛上的水氣,吸了吸 鼻涕。
一聲不吭連忙悶悶地鑽進屋子裡,一把掀開被子捂著頭,趕緊閉上眼,睡下。
枕頭卻有些溼了,被子裡傳來悶悶的哭聲。
包又文看了看自己隔壁的小桌子已經空了兩天了,自打那天放課後就沒再見過唐水。皺了皺眉,肥胖的小手撥了撥額上的碎髮,眼神卻一直盯著那空空的位子,空落落的。
“先生。”包又文忽然開口喊道。
先生這才放下手上的書本:“怎麼了?”
“唐水她……沒來。”圓呼呼的小臉上全是迷惑。
“嗯,我知道。”隨意應了聲,先生又舉起了書本準備接著吟誦詩句。
“可是……”
很快,聲音被朗朗的讀書聲掩蓋。
午飯的時候,包又文趁著先生回臥房休息,拎著小包袱就直往外衝。幸好唐水長得醜,隨意問了下街坊鄰居也就打探出唐水的住處。包又文昂著頭,搖頭晃腦的,邁著小藕一般的短腿朝著唐水家走去。
“唐水。”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