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白痴了,憑空過來一趟。”梁宇寧忿忿地說。
阿碧問道:“咱們今晚還回去嗎?”
梁宇寧搖頭:“肯定不回,路上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危險,那些野獸也許就在什麼地方看著我們。營地裡有我佈下的法陣,用不著為他們操心。”
阿碧說:“可是我們怎麼辦?晚上山裡很冷,我們靠什麼過夜。”
梁宇寧看了看周圍,說:“這點我早考慮好了,你看,前面來過的驢友已經留下了足夠的資源。”
所謂的資源,也不過是個用石塊堆起來的簡易篝火堆和一些堆放在路旁的樹枝,看上去像是為後來人留的木柴。
“真是周到。”梁宇寧說,“看來省去我們的大麻煩了。”
阿碧忽然想起了大事:“學究哥哥,這是我們出來第幾天了?”
“第三天。”
“都第三天了?”阿碧瞪大眼睛,“你剛才說大家還不知去向,那豈不是我們還不能離開這裡?”
“別急。他們的去向我都知道,只是不知道怎麼把他們釋放出來。至於離開,肯定要等那之後才能考慮。”
“那如果到時候還沒有對策怎麼辦?我家裡要急死的,我還要回去上課……”
“好啦!”梁宇寧打斷了她,“你著急什麼!大不了讓你先走好了!”
阿碧被他嚇到了,眼睛有點淚光:“你發脾氣做什麼,我也就是隨口說說。”
梁宇寧也好像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不再多話,低頭專心生火去了。
他的衣服裡有打火機、手電筒、電子詞典,玲龍出發之前則帶上了乾糧、摺疊水盆和毛巾。因為火牛告訴他對岸的露營條件非常理想,即使沒有帳篷,只憑借篝火也完全沒問題。
阿碧把頭背過去擦了擦快要掉下來的眼淚,梁宇寧說:“對不起……你的口袋裡有我們帶的乾糧,餓了就先吃吧。”阿碧也沒有回答他。他也只好繼續去點拿帶著潮氣的樹枝。
本來生火這種事情都是火牛和捷達做,都是輕而易舉,可到了梁宇寧手上,就變成一個難題,樹枝總是在冒一陣青煙,隱隱有點陰火之後便熄滅,眼看已經越來越黑,急得他抓耳撓腮。
阿碧終於轉身說:“我也不對,你別生氣。”
梁宇寧鬆了一口氣道:“這種時候我們一定要同舟共濟,共同進退。好啦,也給我吃點東西,這篝火真是難弄。”
阿碧舉手指著前方問:“那對岸的篝火是誰弄的?”
梁宇寧聞言急忙轉臉看:只見在湖的對岸,自己的營地,一團火焰正在亮起,在他看來這火焰和螢火蟲的光亮差不多大小,但這團火焰的光芒穿過了囚仙湖的上空,照的他頭上滿是冷汗、心中滿是疑問——究竟是誰在那兒?
距離太遠,他無法看清楚那邊的具體情況,如果是獸心人甦醒固然是最理想的情況,但如果是別的什麼人……
阿碧看出他的擔憂,說:“既然有火,至少說明有人而不是野獸,也說明是一個不怕被你發現的人,所以不會出事的,放心吧。”
梁宇寧沒有回答,這次他終於把那樹枝點燃,不一會這邊的篝火也升起來了。
深山中的一池止水,兩側各有一團火焰在遙相呼應,山風微吹,一把月光灑向大地,照耀著湖面、樹林、營地、山崖。萬籟俱寂,唯有山崖怪畫裡的“妖怪”注視著一切,梁宇寧呼吸著這平靜得可怕的空氣,對阿碧輕聲說:“也許很快就會有大事發生了——很大很大的大事件。”
阿碧輕聲笑了出來:“看你說的,像是天要塌了似的。”
梁宇寧沒作聲,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電子詞典,在掌中掂量幾下,長嘆一聲回頭說道:“其實這次的事情,我一直有預感,會麻煩,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