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要求長城內做出承諾,在飛狐大軍撤離的過程中,確保他們的安全,不要背信棄義,出爾反爾,背後下黑手。”
李風雲笑了,搖搖頭,“命令飛狐大軍出關容易,但要保證飛狐大軍安全出關就太難了,這也是我遲疑不決的原因之一。”
袁安同意李風雲所言,但疑惑的是,“現在形勢對我們有利,聖主和中樞甚至主動為我們開啟了迴歸大門,既然如此,聖主和中樞為何還要置飛狐大軍於死地?難道就是因為擔心養虎為患,便要與我們反目為仇,拱手葬送這一大好局面?”
李風雲想了一下,語含雙關地說道,“既然張金稱能夠誅殺馮孝慈,為何段達就不能圍剿飛狐叛軍?”
馮孝慈的確死在圍剿張金稱的戰場上,但追究其死因,誰敢保證背後沒有陰謀?這邊馮孝慈剛剛在平定楊玄感的叛亂中立下大功,轉眼就死在了一個小小的河北賊手下,有這麼匪夷所思之事嗎?
袁安神情凝重,“聖主要報復?”
“聖主或許想網開一面,但聖主身邊的人不會嚥下這口怨氣。”李風雲嘆道,“我們在塞外打得越好,咽喉便被聖主捏得越緊,沒有長城內的支援,我們難以生存,由此不難想像,如果段達背信棄義,突然出手圍殺了飛狐大軍,我們怎麼辦?我們連報復的能力都沒有,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了。”
袁安倍感棘手。一步錯步步錯,如果飛狐大軍在長城內全軍覆沒,而長城外的安州軍隊卻束手無策,徒呼奈何,證明自己不堪一擊,未來可想而知,勢必被中土官方吃得死死的,陷入極度被動。
“不要以為我危言聳聽。”李道,“不論是長城內還是長城外,絕大部分人,甚至包括飽受打擊的齊王,包括韋福嗣、李子雄這些已經被打倒的人,都對聖主和中樞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而這些幻想讓他們自我迷失,關鍵時刻必然會做出錯誤選擇,齊王如此,韋福嗣、李子雄等人亦如此,至於那些豪帥、酋帥們就更是不堪了。”
袁安苦笑,“既然誰都指望不上,那就只能指望自己了。明公可有應對之策?”
“突厥人。”李道,“能否讓飛狐大軍安全出關,關鍵就在突厥人。”
袁安疑惑不解,躬身請教。
“安州和東北如果形成漢虜雙雄並列之局,以我們中土人為首的聯盟大軍與以突厥人為首的東胡聯軍,共享安州和東北,那回歸中土的難度就無限增加。”李風雲笑道,“突厥人一旦獅子大開口,開出一個迴歸天價,聖主和中樞無奈之下,只能拉攏我們,幫助我們迅速壯大實力,以期我們在武力上凌駕於突厥人之上,最終脅迫突厥人妥協,而實現這一目的的最廉價最便捷的辦法,就是把飛狐大軍安全送至塞外。”
袁安眼前一亮,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原來明公早有預計。”接著眉頭緊皺,憂形於色,“明公,你知道崔九遠赴塞外,如今更是快馬加鞭,飛馳而來的原因嗎?聖主有詔令,要求黃臺公(崔弘升)必須於年底前解決飛狐禍患,但依明公之策,北征結束尚需時間,迴歸談判亦需時間,等到雙方談妥,達成一致,早已春暖花開了。明公,崔氏肯定等不及,而黃臺公亦是岌岌可危啊。”
李風雲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袁安暗自苦嘆,雙方各為其利,誰都不能妥協,當然也就沒有兩全其美之策,但崔氏這個盟友太重要,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要極盡拉攏之能事,反目成仇對雙方都無好處,兩敗俱傷而已。
十二月初四,赤峰津口,聯盟大軍總營。
崔家十二娘子在崔九、李思行的保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