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找到文秀。
一進門,劉飛就是深深一禮:“劉飛在此多謝姑娘昨晚仗義相助,還連累姑娘受傷,如今傷勢如何?”
文秀淺淺一笑,瞟了劉飛一眼,便低眉言道:“阿飛不必客氣,我的傷不要緊,都是些皮外傷。”見劉飛雙眼通紅,眼下都是烏青,文秀就知道他一定因為文大人過世而悲傷過度,有心安慰幾句,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請劉飛在屋中的圓桌前坐下,端上了一杯自己剛剛泡好的綠茶遞到劉飛眼前,關切地言道:“剛才沒休息好吧?喝點熱茶吧,我才沏的,這會兒溫度剛剛好。”
劉飛感激地望著神情淡定的文秀,接過熱熱的茶盞,手上的熱度一直傳遞到了心頭,他只覺得鼻子一酸,眼眶一熱,眼前的景兒竟瞬間有些模糊,劉飛趕緊垂下眼簾,假裝低頭品茶來掩飾自己此時的動容。
而文秀早已看出了劉飛神情有異,故意轉身踱步到窗前,隨意欣賞著窗外的景緻。
趁著文秀轉身的機會,劉飛飛快地用袖口在眼角一抹,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才喝完了杯中的茶水。而窗前的文秀,用自己的餘光留意著劉飛的一舉一動,見劉飛已放下了茶盞,這才輕聲問道:“這茶如何呀?”
劉飛奇怪於文秀會有此一問,並不急於作答,而是再次低頭看了看茶盞,又把目光轉到了文秀頎長的背影上,略加思索才言道:“正好,姑娘費心了。”
聽到劉飛如是說,文秀這才點點頭,轉身坐回到圓桌前,點頭言道:“阿飛不嫌棄就好。”說完便不再多言,只用一雙閃亮的眸子溫和地盯著劉飛,彷彿一潭碧水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的風雨。
劉飛迎著文秀的目光:柔而不弱、穩而不亂,心中甚慰,深吸了一口氣,言道:“秀秀,文大人去了,且就是在咱們眼前去的,
任誰心裡都會難過,可現在還不是咱們一味難過的時候啊。我追隨文大人雖時間不長,但文大人有恩於我劉飛,我劉飛沒齒難忘,如今文夫人和公子還在那幫匪徒的手中,我劉飛必定竭盡全力相救。”劉飛言辭慷慨激昂、情真意切。
文秀被劉飛的情緒感染著,問道:“那師爺以為咱們現在當如何呢?”
劉飛仰頭思索了一下,眼珠微微一轉,言道:“這樣,我先出去打探一下這個紫龍坡的情況,你在客棧裡等我。”說實話,眼見了文秀的種種才華武功,劉飛真的希望文秀能夠留下來幫助自己營救文夫人和小寶,可是要讓這樣一個毫不相干的女孩子做如此危險的事情,劉飛心裡又實在不忍,他的心情有些矛盾。
“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可是隻辛苦師爺一人有失公平啊,可否文秀也來幫忙?”文秀誠懇地問道。
劉飛聞聽此言,再一看著姑娘一臉的誠意,心中頗為感慨,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才最為難得啊,他嘴角一動,竟也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起身深深一禮言道:“將來必有勞煩姑娘之時,但不在今日。”
文秀輕輕點頭,便隨劉飛的安排了。
此時,劉飛的心情已從悲痛中稍稍緩解許多,他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文秀的緣故。
劉飛走後,文秀又去躺了一會,算是睡了個午覺,之後在客棧裡閒逛,舒緩一下心情。
小客棧的後院中正有一群雜耍班的藝人們在練習雜技,這立即吸引了文秀的眼球。空翻、頂碗,一個節目接著一個節目,藝人們練得賣力,節目也格外的精彩,文秀看得是津津有味。
這群人中,有一個6、7歲的小孩子,他總是被大人們送到最高處做一些複雜的動作,文秀看到這個孩子不禁想起了小寶。突然,這孩子一個不注意,支撐不住,手一滑,從高處的幾層椅子上掉了下來,那七八把椅子也都橫七豎八地倒落一地。眾人皆尖叫驚呼著,文秀也嚇得一身冷汗,趕緊上前一步,飛起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