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唐凱厲聲囑咐大家:“從現在起,咱們須得事事謹慎,萬萬不可再大意了,絕不可輕視了這位八府巡按啊。”眾人點頭稱是。
此時,南北的林間小路之上,文秀、劉飛、羅鎮虎以及剛剛打扮成了茶館夥計的李皓軒四人,正頂著如火的驕陽匆匆趕路。
文秀走在最前面,她一邊闊步前行,一邊左右欣賞著林間美景,倒還愜意。而她身邊的劉飛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已經是累得大汗淋漓,此刻又要忙著趕路,實在是有些體力不支。
他氣喘吁吁地小碎步跟在文秀的身後,眉頭緊鎖,臉色煞白,口中不停地對文秀唸叨著:“我說,大人,您……您慢些……慢些吧。學生這裡……這裡簡直吃不消了……大人,大人?您聽見沒有……”
劉飛唸叨了好幾遍,文秀才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無可奈何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劉飛,美眸流轉,清澈如山泉一般。她不屑地輕輕拍了拍劉飛的肩膀,笑著譏諷道:“哎,我的大師爺啊,您這體力可是越來越差了,等日後有空了,還是和我一起做做早操、鍛鍊一下筋骨吧。”
劉飛見總算可以停下喘息片刻,心中歡喜,一手扶在腰間,一手輕試臉上的汗水,點頭言道:“好,好,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而身揹包裹的羅鎮虎湊了上來,不解地問道:“咦,不是趕路嗎?如何又停下來了?”
文秀嘴角一撇,並不答話,只用一雙美眸輕輕瞟著劉飛,無奈地一攤手。羅鎮虎轉頭一看劉師爺那狼狽的樣子,心中便已瞭然,他憨直地仰面哈哈大笑。
李皓軒則警惕地四下裡張望了一下,勸道:“大人,此處不宜久留啊,還是趕路要緊啊。”
文秀穿越前在警校訓練五年之久,她自然也知道,這樣的林間小路的確危險。她也警惕地環顧著四周,微微頷首,卻依舊一言不發,只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瞟著劉飛,那目光中充滿著愧疚:阿飛,真是難為你了。
“給你,擦擦汗吧。”秀秀將自己的羅帕遞到了劉飛的面前。
正在努力調整著自己呼吸的劉飛,見眼前忽然多了一條淡粉色的羅帕,耳邊又響起了秀秀難得的一句柔聲細語,心中不禁一暖。他眼眉一挑,感激地望著秀秀,嘴角一揚,送上一個真誠的微笑,隨後伸手緩緩接過羅帕,低著頭端詳了好一陣子。
嗅著那羅帕上泛起的陣陣幽香,劉飛只覺得心神舒爽,那暑熱之氣頓時消退的大半。他緊緊將那羅帕握在手心兒裡,卻仍用手背抹著頭上的汗珠,偷眼左右一瞟,見李皓軒和羅鎮虎早已識趣地向四外張望著,劉飛微微一笑,迅速趁機將那羅帕塞進了懷中。
“咳咳咳……”輕咳了幾聲之後,劉飛低垂著眼簾,故作淡定地言道:“還是繼續趕路吧,王捕頭還在前面等著咱們呢。”
文秀一聽此言,眉頭微微一縱,歪著腦袋,眯著一雙美眸斜瞟著神色依舊疲憊的劉飛,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腳下卻是未挪動一步。
李皓軒聽了也在心中暗笑,只不過他未曾表露出來,只在一旁試探著問道:“大人,師爺,不如我先行一步,到前面先替大人安排周詳。”
劉飛一聽,趕忙豎起大拇指,讚道:“呃,這個主意甚好。”
文秀也點頭言道:“嗯,那就辛苦李大哥了。”
皓軒抱拳告辭,飛身飄上了路邊的樹梢,三晃兩晃便不見了身影。文秀等人依舊沿著小路繼續前行。
這一次,文秀特意放慢了腳步,只跟在劉飛的身側,充分照顧著這位白面書生的步行速度。
劉飛當然也很快注意到了秀秀的照顧,他羞得臉頰通紅,心中更是不住地責備著自己,幾次張口想要感謝秀秀一番,卻都是話到嘴邊又尷尬得嚥了回去。
文秀見劉飛欲言又止,便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