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之中的何雪盈親耳聽到段少輝之言,亦是心潮起伏。
秀秀雙眸一閃,鬼精地一笑,轉身又湊到了段少輝的身邊,探身問道:“少輝啊,既然你如此鍾情何家大小姐,為何不叫老祖宗上門提親呢?”
段少輝一聽這話,驚得面紅耳赤,他怎麼也沒想到堂堂巡按竟將婚姻之事說得如此直白。他躲閃開秀秀的目光,側過臉去,使勁搖著頭,羞澀地小聲言道:“少輝不敢奢望。”
而文秀的話也讓內室之中的何雪盈一驚,她的一顆心“砰砰”亂跳,那心跳聲大如敲鼓一般,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許多,以至於連段少輝方才的回覆之言都沒來得及聽清楚。
秀秀嫣然一笑,單手在腰間輕輕一扶,滿不在乎地言道:“怎麼?你是怕高攀不上?”說著,秀秀用犀利的眼神緊盯住了段少輝。
而談及這個話題,少輝心中總覺隱隱作痛,因此他的頭埋得更低了,緊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秀秀大大咧咧地段少輝肩頭又是一擊,大方地笑道:“若是少輝當真對何姑娘有情,那不如你我結拜為兄弟,狀元之弟總配得上她這個知府千金了吧?”
何雪盈聽到這裡,那臉頰已是緋紅如霞,她微微張開朱唇,巴巴地期待著段少輝的回答,嘴角卻已不禁掠過一絲甜意。
可段少輝聽了文秀的建議,卻是苦笑著一抱拳,口中真誠地言道:“少輝拜謝文……文公子的美意,只是……只是即便如此,少輝……少輝仍舊不敢有此妄想。”
話音未落,那內室中的何雪盈已心中一涼,朱唇顫抖得更厲害了,晶瑩的淚水險些奪眶而出。
“為什麼?難道就是因為你臉上的胎記嗎?”文秀眼眉一挑,收起笑容,厲聲問道。
何雪盈心中一動,這才想起巡按夫人曾經說過,這段公子相貌醜陋的,卻原來是臉上有一塊胎記啊!
段少輝羞慚地背過身去,重重點了點頭,聲音緩慢而低沉地言道:“大人啊,我不能因自己愛慕何姑娘而害了她的終生啊!少輝自知,這樣的相貌太過醜陋,是任何一個姑娘家都不能接受的。”
文秀輕嘆了一聲,低眉言道:“可是你對何姑娘一往情深,難道就不想有一次向她表白的機會嗎?”
“不!”段少輝轉過身來,斷然答道,“既然今生無緣,又何必給人家姑娘徒增困擾呢?”
“那你不後悔嗎?”秀秀緊蹙著劍眉,失落地問道。
段少輝仰望著天花板,堅定地言道:“不後悔。只要何姑娘能幸福快樂,我便知足了。我段少輝寧願孤老終生!一輩子就這樣守護著她!”
這兩句話雖然簡單,卻發自肺腑、動人心絃,比那些文采飛揚的山盟海誓更加震撼人心。秀秀都不禁感動不已,且在心中暗自奇怪:怎麼說起這些話來,少輝竟然沒有了結巴的毛病呢?
而內室的何雪盈此刻已被感動得淚流滿面,她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竟是五味俱全。她不停地想象著:這該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啊?竟然可以為了自己終身不娶!
“文公子,請你……還是儘快將那木雕還給我吧,也請你……定要為我守住這個……這個秘密。”外室中的段少輝懇切地言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門外飛進兩個黑衣刺客,手持兵器,不由分說,向著文秀和段少輝襲來。
少輝大聲驚呼道:“有刺客!”同時率先迎了上去,與兩名黑衣人交手戰在一處。
其中一個刺客身材龐大、氣力驚人,手持鋼刀,死死纏住了赤手空拳的段少輝;另一個刺客就趁機抽身,揮舞長劍,朝內室而去,幸好有秀秀擋在了面前。
四個人混戰在了一起,整個外室都騰起了陣陣灰塵。刀劍無眼,外室中僅存的那些破傢俱也就此徹底變成了一堆爛木頭,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