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微微頷首,望著那老鎖匠大門的方向撇了撇嘴角,小聲嘀咕道:“的確,他不僅僅是窮困潦倒、外表邋遢,連反應似乎都有些遲鈍,甚至目光呆滯,哪裡會有女孩子喜歡這樣的男人啊!”
而劉飛卻雙眉緊緊皺起,眯著小眼睛自言自語道:“這樣便可成為殺人的理由嗎?”思忖了片刻,他又突然眼皮一挑,問道:“馮管家,這位呂長生現在手藝如何?”
馮倫這一回連卷宗都沒有看,只揚著腦袋痛苦地回憶了一會兒,這才答道:“呃,小人好像聽人提起過,他現在的手藝精湛,據說一點不比那老鎖匠差呢。如今那老鎖匠年事已高,已不經常親自動手了,大部分的活計都是呂長生在做呢。”
劉飛一邊聽一邊頻頻頷首,嘆息著言道:“既是如此,那我倒覺得這個呂長生不像是咱們要擒拿的淫賊。”
“劉師爺何出此言呀?”馮倫瞪著眼睛詫異地問道。
劉飛微微一笑,踱出幾步,緩緩言道:“方才大家都已見到了,這位呂長生對自己的師傅頗為關照,且依他的年紀和手藝,本該早就出徒才對,而他卻肯一直默默地居於師傅身後,可見他是個知恩圖報的良善之人。在下實在不相信如此善良之人會接連殘害無辜少女。”
馮倫似乎不太贊同劉飛此言,冷冷地一笑,撇著嘴譏諷道:“劉師爺,您怎麼可以如此幼稚呢?或許這些都只是他故意裝出的表象而已,您可萬萬不能被這些假象所迷惑了啊。”
劉飛見馮倫並不支援自己的觀點,只好無奈地一笑,低垂下眼簾,謙虛地說道:“是,這些都還只是在下一時的推測而已,不足為據呢。”
而就這時,文秀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手打響指,昂首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咱們何不親自去試探一番?”
馮倫嚇了一跳,轉頭問道:“啊?文大人,又要試探啊?可那呂長生天天悶在家中,不知何時才出門一次啊,這要如何才能讓他被樹枝砸到呢?”
文秀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不屑地言道:“本官早就說過了,並非每一次都要用掉下來的樹枝。”
馮倫一聽,窘得雙頰緋紅,埋頭不敢言語,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掩口而笑。
第二天,老鎖匠早早便出門了,呂長生依舊是留在家中忙活著。突然,大門處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請問呂師傅在家嗎?”
呂長生一驚,以前很少會有相鄰直接找到家中的。他放下手中的工具,站起身來,憋了半天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這時候,門外的男子繼續敲門,朗聲問道:“請問家裡有人嗎?我們是慕名而來的外鄉人啊,有急事想要拜託呂師傅呢!”
呂長生一聽這話,忙鼓足了勇氣顫顫巍巍地應了一句:“來……來了。”
他急急地跑到門口,手忙腳亂地開啟了大門,怯怯地從門框邊探出了一個腦袋。
只見門口站著一位風度翩翩的儒雅書生,笑容可掬,而他身後不遠處聽著一乘小轎,兩個轎伕正坐在轎子旁邊的石頭上擦汗休息。
那書生一見有人出來答話,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忙上前一步,打量了一下呂長生,抱拳拱手,躬身施禮,客氣地問道:“請問這裡可是呂師傅家?”
呂長生重重地點點頭,也好奇地盯著這位俊朗書生。
那書生不慌不忙地問道:“那呂師傅可在家?”
呂長生搖搖頭,依舊是一言不發。
書生見狀,臉色一轉,失落地長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