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三人湊了過去,低頭一看,原來盒子下面一層裡也擺放一對碧綠精緻的“翡翠鴛鴦盞”,竟然和剛才那一隻一模一樣!
文秀不禁來到了薛氏的身邊,搖晃著她的胳膊,迫不及待地問道:“婆婆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薛氏輕拍著文秀手背,詭異地笑道:“正如你家師爺所言,這‘鴛鴦盞’不止一對的。”
見薛氏有意言辭含蓄、故弄玄虛,段天廣忙解釋道:“是這樣,‘鴛鴦盞’被那貪官掠去之後,母親生怕剩下的一隻‘鴛鴦盞’有什麼閃失,因此才特意仿做了另外一對。”
眾人折服於這位老婦人的精明,紛紛歎服地微微頷首。
那薛氏輕嘆了一聲,言道:“雖為贗品,可依舊是做工精良,所用到的翡翠亦是上等精品,上面的寶石也都是貨真價實,足可以與原來那對媲美了。”
段天廣也點點頭,附和道:“是啊,就算是這對贗品,也價值不菲了。當年我弟弟晟國偷走的那一隻‘鴛鴦盞’便是贗品之一。只有盒子最底下這一層裡的才是正品啊。”
文秀翹起大拇指,心悅誠服地稱讚道:“婆婆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薛氏開心地昂首大笑,隨後吩咐段天廣將石盒蓋好,召集家中所有人集中到前廳。
不久,段家人都聚集了在前院之中,而正廳卻是大門緊閉。眾人因不知家中發生了什麼大事,心中都略有不安。而這其中,只有段晟睿的小妾井氏的心情與眾人不同。
此刻,她的心中帶著幾分期待與得意,暗道:自己期盼了這麼久,這位八府巡按總算有動靜了。
不過儘管她滿心歡悅,但表面上依舊不露聲色,只安靜地依偎在自己的相公身後,不住地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掃著院子裡的情形。
井氏的兒子段擎宇遠遠地坐到了一邊,翹著二郎腿兒,歪著身子倚靠著身旁的石桌,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心中暗想:
哼,就算是那巡按秉公之法,那又能怎樣?能讓本少爺立即多幾百兩銀子花花嗎?能讓本少爺立即得手幾位絕色美人嗎?切,撈不到半點油水不說,弄個不好惹禍上身,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一會兒還需看清情勢再說啊。
相比哥哥的不屑一顧,弟弟段擎傑的心情大致與其他人相同,他老老實實地攙扶著自己的母親井氏,只在心中暗自揣測著:今日之事是否與母親和哥哥相關呢?
段晟睿的另一個小妾錢氏才不管家中是否有什麼大事發生呢,仍舊打扮得花枝招展,扭捏著身軀依偎在段晟睿的身邊,口中嬌滴滴地抱怨著天氣寒涼,博取相公的一點憐惜。
錢氏的女兒語嫣此時則怯怯地躲在母親的身後,眼皮都不敢抬一下,心中砰砰亂跳。倒不是因為預感到了什麼,而是聽說可以見到自己暗中欽慕的巡按大人而興奮不已。
而與嫣兒的激動相反,段嘉懿卻正撅著小嘴,兇巴巴地望著正廳的大門,滿心的不痛快。
自從知道劉飛心有所屬而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情感,小嘉懿便心情低落。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忘記了那些不愉快,而今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人即將出現在眼前,小丫頭的心緒不禁再次起伏。
她雙手使勁揉搓著垂在肩頭的一縷烏黑秀髮,挪步到段晟睿的身邊,理都不理錢氏,一把將父親拉到了一邊,扯著父親的耳朵,氣呼呼地跺著腳說道:“爹爹,這個倒黴的巡按搞什麼花樣啊?女兒不想見到他。”
段晟睿只好輕撫著小嘉懿的頭,耐心地安慰著女兒。其實,對於老祖宗和文巡按究竟為何召集全家人,他也不解,且覺十分突然。
他知道這個八府巡按已經成功擒獲了作惡多端的那個“淫猴”,且判處了那淫賊的死刑。莫不是當年昀汐的事情與這淫賊有關?段晟睿一邊在心中暗自揣測著,一邊偷眼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