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長嘆一聲,幽幽地嘆息道:“這婚姻大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父親不準,那小女子自然無話可說,又何苦因此怨恨自己的親弟弟呢?”
大小姐馬顏也急忙附和道:“對對對,妹妹向來謙和有禮,又怎麼會因這點小事便起了殺人的念頭呢?真是笑話、笑話啊!”
這位顧大人原以為胡氏所言大有道理,可被兩位小姐這樣一唱一和,細細斟酌之下,又覺得胡氏所說的這個理由的確牽強。
就在顧源為難困惑之際,胡氏再次叩頭行禮,趴在地上,頭也不抬地朗聲言道:“大人,可是就在近日,三少爺撞見了二小姐與那城裡年輕人的苟且之事啊!”
這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二小姐馬靈的身上,大家簡直不相信胡氏所言。而那馬靈疾首蹙額,慌亂中險些失了分寸,只得強作淡定,心中卻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顧源吸取了前幾次的教訓,這一次及時踱步到胡氏跟前,厲聲喝道:“胡氏,此話不可亂講啊!”
那胡氏也不抬頭,只弱弱地答了一句:“妾身絕不敢妄言,大人可請個大夫為二小姐診診脈。二小姐如今只怕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胡氏聲音雖不大,但這話卻如晴空霹靂,讓眾人再次震驚不已。顧源一雙小眼睛瞪得溜圓,連整個眼眶都撐得與圓鼓鼓的,張大嘴,肥厚的重下巴贅肉抖動,毫不避諱地緊盯著馬靈。
大小姐馬顏也被胡氏所言嚇得不輕,她緊走幾步來到妹妹身旁,伸手攙住了妹妹,一雙眸子不斷地打量著馬靈的肚子,口中焦急地小聲詢問著:“妹妹,可有此事?”
而馬靈這一次徹底被胡氏擊得體無完膚,她順勢依偎在了姐姐的懷裡,埋頭痛哭,她深知,這一次,人家胡氏有憑有據,她是無論如何也抵賴不了的。
馬靈的父親亦被胡氏之言鎮住了,他蒼老的臉頰不住地抽搐著,緩緩站起身來,艱難地移動著步子,踉蹌著來到胡氏的跟前,顫抖著手指著胡氏,悲痛欲絕地問道:“你……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原來,馬東盛今日也是第一次得知二女兒有孕在身,他羞愧難當,又覺胡氏不敢拿這樣的大事開玩笑,心中只好暗罵靈兒敗壞門風!
胡氏見自己的夫君問起,忙向著馬東盛急急地磕了幾個響頭,語調淒涼地答道:“老爺,妾身只是在無意間曾聽到二小姐吩咐人去尋一些奇怪的方子,便稍作留意,誰知竟聽到了二小姐於無人之時咒罵三少爺,這才略略知曉了內情。”
那馬靈一邊聽胡氏說著,一邊心中詫異:自己做事從來滴水不漏,如何這一次自己小心謹慎、千防萬防的,還是沒能防住這個賤人呢?
而馬莊主垂頭喪氣,只不住地搖頭不已,淚水止不住地流淌在不滿皺紋的臉上,心如刀割一般劇痛難忍。
胡氏只趴在地上抽泣著哭訴道:“妾身也知茲事體大,在無十足把握之前,妾身也不敢驚動了老爺,所以一直未向老爺稟明,還望老爺恕罪。如今三少爺出了事,二位小姐都一味地懷疑妾身,妾身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擅自說出此事,請老爺發發慈悲,就饒恕了妾身吧。”說完,胡氏不住地磕頭求饒。
一旁的大小姐馬顏聲色俱厲地怒斥道:“哼,你這個不懂事的賤人,家醜不可外揚,你怎可將妹妹之事宣揚出去?”
胡氏一聽這話,嚎啕大哭,掩面